有時候就是這樣,當你不想參與某些事情的時候,總是會有各種奇怪的羈絆將你拉入局中。
本來,玉華是打算放棄神界了,三界如何,與他有何干系,他只想去過普普通通的生活,世間讓他揹負了這麼多,他已經快要承受不起了。
當玉華親眼看著紫苑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了的時候,玉華恨過,恨蘇笑的不辭而別,恨蘇笑的不懂事,若不是蘇笑,紫苑也不會消散,也許,玉華心裡就是自私的,他不想為世間做任何事,他只想與自己最親最愛的人相守一世,可是,對於普通人來說最簡單的事情卻又這麼難。
所以玉華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將黑匣子拿了起來。
言煜沒有多待,將房間留給了玉華一個人。
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一聲開鎖的聲音。
玉華看見匣子裡放了一枚玉佩,玉佩底下壓著一封信,玉華認出了這封信就是蘇笑的手筆。
手中拿著玉佩仔細端詳,發現玉佩眼熟的很,紋路似乎就是琉書佩,原本只是青色的那半塊,現在多了紫色的那半塊,這已經是完整的一塊玉佩了,玉華頓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蘇笑,似乎出了點事情,不然,琉書佩是斷然不會出現在此處的。
玉華趕忙開啟一旁的信封,裡面的字跡娟秀,已經不是剛來這個世界時文墨不通的樣子,信裡寫道:玉華,不知道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是怎樣的一種局面,是會恨我,還是會惱我。我承認,一意孤行的是我,獨自出走,害了紫苑上神,我也知曉,你並不想去管那些三界之事,但是,這便是命運,這也是你我的劫。
我原本就是個局外人,看不明白世間的奧義,我只知道,萬物生靈何辜,怎能淪為犧牲品,如今,我託人將體內的琉書佩取出,還望你將其與誅神劍合二為一,這也便是當我還了紫苑上神十萬年前的恩情了,我本就是世間無故多出來的,不必憐惜,做你想做的便好。蘇笑。
玉華很認真的看完了整封信,或許別人不知道,但是玉華知道,蘇笑若是將玉佩取出來,那便是如同妖物一樣被打回了原形,什麼神識,什麼魂體,統統都不存在了,只餘下了一塊冰冷的玉佩,玉華哽咽出聲,對著琉書佩問道:“你又是何等的殘忍,母親走了,連你也選擇了離開,留我一人,什麼拯救蒼生,我統統都不想管,我只要你回來!”
可是,沒有人再會回答自己了,平日裡那如銀鈴一般的笑聲,都不存在了,留下的只有回憶裡的笑容,以及那另人心動的面容。
言煜出了玉華房間後,便立馬去尋了戚荇,戚荇得知魔界派人送來了東西后,便猜到了是與蘇笑有關,隨後便聽到了玉華這邊的聲響,連忙跑了過去,身後,跟著言煜。
“玉華,玉華,你快開門啊,莫要衝動行事!”戚荇在門口不停地叫著,根本打不開門。
言煜將戚荇撥開,直接用術法強行破門而入。
裡頭,仍是與言煜走時一樣,沒有砸東西,沒有哭,玉華就這麼靜靜地坐在那兒,雙目無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戚荇甚為擔心,便上前檢視,探了下玉華的脈搏,確認玉華沒事兒,心中便放心了。
玉華也沒有掙扎,任由著戚荇擺弄,過了半晌,才沙啞著嗓音問道:“蘇笑的事兒,是你告訴她的?”
戚荇看著玉華的眼神,眼眸中沒有探究的意思,而是一種篤定,看得戚荇一陣心虛。
戚荇點點頭,沒有說話。
玉華將眼睛閉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周身的氣場越來越冷,他問道:“為何?”
戚荇沉默著,還是沒有說話。
玉華突然勾起嘴角,笑了一下,道:“你不說話我也知道,十萬年前大戰時,你被天君滯留在人界,無法回到神界,身為我父親的摯友,你其實一直不喜歡我母親和夙祁,但是卻又要裝作與他們很要好的樣子,後來我父親遭人汙衊,和我母親雙雙而亡,你便說你永世不入神界,你是醫聖,雖是半仙,卻也只是肉體凡胎,只會治病救人,你絲毫沒有靈力,於是你便慫恿蘇笑,將自己變回了琉書佩,這樣,你就可以藉助兩大神器的力量去打敗夙祁了,我說的,對嗎?”
戚荇並沒有露出多意外的表情,也絲毫沒有一點傷心難過的情緒,反而笑了笑,說道:“果然是夙祁一手培養出來的人才,連這些都能想到,沒錯,我確實是討厭你母親,蘇笑此舉,也正好可以除了你的母親,正合我意啊!”
“不過我還是想要問一問原因,我可不認為,你會真的為了與我父親的情誼去做這些。”玉華冷笑著說道。
“有什麼好不相信的,我雖說不喜歡你母親,不喜歡夙祁,但是對玉風的情誼可是真的,我喜歡你父親,超過了你母親對你父親的愛意,只不過你父親的眼裡只有你的母親,夙祁往玉風的身上潑髒水,那麼,我便要讓神界付出代價!”戚荇的表情突然有些陰冷,並不似以往那般和藹可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