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兒的思念之情在這一年之中難以言喻,她最後思索萬分,決定前往京城尋找言煜。
她整整走了半年才到京城,因為不會說話,便自個兒買了筆墨畫了張畫像四處詢問,但依然是毫無所獲。
啞兒在京城整整呆了半個月,依然沒有找到,京城物價高,啞兒幾乎快花光了所有的積蓄。
她想,初次見言煜時,言煜便是穿著一身的錦衣華服,斷然不會是普通人家,於是,這一天,啞兒瞧見刑部侍郎常尤路過,攔下了轎子。
“前方何人,膽敢攔截侍郎大人的轎子,是不要命了嗎?”一個侍衛攔住了啞兒。
常尤將轎簾掀起,肥膩膩,胖乎乎的身體,還有一點猥瑣的眼神,啞兒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攔錯了人。
常尤看著啞兒精緻的小臉,故作和藹地問道:“姑娘,何事?”
啞兒看著常尤那過於肥胖地面孔,告訴自己人不可貌相,於是用手指了指自己地嘴巴,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能說話,舉著畫像給常尤看。
常尤見啞兒是個啞巴,眉毛一挑,手指在背後搓了搓,隨後示意身邊的人接過畫像,仔細瞧了瞧,雖說畫中男子俊逸非常,但根本沒見過。
於是常尤使了個眼色給身邊的那個侍衛,侍衛也是跟久了常尤,知道常尤的秉性,立馬便將啞兒扶了起來,還關心道:“想必姑娘應是遠道而來,故而不知曉這位公子,這位公子身份顯赫,一般人無法接近。”
啞兒一聽如此,便一臉焦急的看向常尤。
侍衛示意啞兒稍安勿躁,解釋道:“姑娘莫急,幸好您今日是碰見了我們的侍郎大人,侍郎大人平日裡與這位公子要好的緊,不如,姑娘先去侍郎府上稍坐片刻,小的這就去請這位公子?”
常尤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於是那侍衛便將馬留下了,自個兒飛奔著跑出了這條街道。
常尤說道:“姑娘家身子羸弱,還是坐轎子吧,本官騎馬。”
“是。”
話音剛落,便有人扶著啞兒進了轎子,啞兒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還沒來得及多想,便被塞進了轎子,心裡猜想,此處畢竟是天子腳下,應該不至於有什麼不好的官員出現,於是心裡便沒有多想,安心的去了侍郎府。
轎外的常尤則是將畫像再觀摩了一下,冷哼道:“男生女相,真是醜。”
常尤將畫像扔在了地上,之後便騎著高頭大馬走了。
一行人沒有注意到的是,有一位身著黑衣的男子躲在人群中,看了眼被扔在地上的畫像後,因為好奇撿了起來,結果一臉的驚訝,立馬便往皇宮的方向跑去。
人群中立馬便有人開始議論紛紛。
“這小姑娘應該是個外鄉人,可憐吶,又一個姑娘要被抓進侍郎府做小妾了。”
“噓!你不要命啦,不知道在背後議論官員是重罪嗎?”
“那這些是事實,那位常大人都已經有是個小妾了,還不知足,可憐那些個如花似玉的美貌,你們說,這皇上怎麼也不管管?”
“皇上管?雖說京城是天子腳下,但據我聽說啊,這官員自從一年以前新皇登基後,便沒有再開設早朝,每日都是遞摺子進去,大多官員都未曾見過聖上本人。”
“為何如此?難道是新皇醜的無法見人?”
“不能吧,聽說這皇上長得還挺好看的。”
“……”
眾說紛紜,人云亦云,半天也沒見扒拉出一個結果來。
另一頭的皇宮御書房
正在被人議論的當今聖上此刻正拿著一副畫像細細檢視,而對面站著的正是放在街道上那個撿畫的黑衣男子。
“風朔,你覺得,這畫中人像朕嗎?”
“皇上的英姿是任何畫筆都描摹不出的。”那個叫風朔的黑衣男子奉承著。
“行了,別說這些奉承話,朕聽著不舒服。”
“是。”
“風朔,你說,朕一年前登基後,除了你沒有人見過朕的容貌,為何此人能夠將朕的相貌畫的完全一樣,而且……”而且這筆觸之間還有一眾難以言喻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