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聞言嘆了一口氣,道:“世人皆想入神界,卻不知,神界中人向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每日過著枯燥無味的生活,其實也甚是無趣。”
“這般便好,莫不是你想要向夙祁那般沒事找些事情來做?”玄帝反問道。
“你倒是看得開。”
“人生如此,你我還要幾十萬年才能身歸混沌,何必自尋煩惱。”玄帝躺在躺椅上,怡然自得。
“乾荒,若是夙祁當真攪動了神界該如何?”白帝問道
“這神界的渾水都已經被許多人攪了一遍,並不差他一個。”玄帝說道。
白帝仍是不死心,復又問道:“乾荒,玉華……”
“放心,他命中本就有這一劫,本來這劫難可以小一點,但奈何他過早的飛昇,亂了命格,故而情劫才如此難以看破。”玄帝解釋道。
“可是這飛昇神尊之位本就是他自己不能選擇的。”既如此,為何還要有這樣難過的劫難,白帝心中更是不能明白。
玄帝無奈地搖搖頭,道:“你活了這麼久,還未看清啊,神界尊者乃是天選,的確是不能由自己決定何時飛昇,可一切都源於十萬年前玉風與紫苑,紫苑臨去前將琉書佩一分為二,扔進另一個時空,這便是打亂了此後的一切,所以那個眾人口中來歷不明的蘇姑娘,也就打破了玉華的命格。”
白帝皺著眉頭,心裡反覆斟酌著玄帝的話,也就是說,當初來歷不明的姑娘不是別人,正是紫苑送往另一個時空的琉書佩,事情,終於漸漸明朗,白帝問道:“你如何得知那姑娘的身份?”
“猜的。”玄帝淡定地吐出這兩個字。
“我不信。”白帝道。
玄帝嘆了口氣,解釋道:“百年前,在人界遊玩時,見他與一名地痞糾纏在大理寺門口,那時突然氣急,便激發了本身地力量,我瞧著這神力的氣息有點熟悉,很容易便猜了出來。”
白帝嘴角抽了抽,沒想到是這樣一個原因,問道:“那你為何不做聲?”
玄帝道:“為何要做聲?若是被夙祁那傢伙知道了,還不在百年前就鬧翻了天,現在如此,甚好。”
白帝細想一番,也覺得的確如此,此事萬不可聲張,但想到玉華,白帝又忍不住問道:“乾荒,你說這玉華到底知不知曉此事?”
“若是按照你先前所言,那念卿若只是玉華放的幌子,那麼,那個玉華的徒弟應該就是昔日的蘇姑娘。”玄帝認真的說道,當真是五帝之中最聰明的,什麼都算的清清楚楚。
白帝一臉的驚訝,道:“百年前那蘇姑娘不是都被玉華親手殺了嗎,那是神界所有的神仙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玄帝冷笑一聲,鄙夷的看了眼白帝,道:“虧得你還是五帝之一,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想不到,你覺得依著玉華的性子,會放手如此嗎?”
白帝想了想,搖搖頭,道:“似乎不會。”
“當然不會,玉華雖說看著冷情,但實則只要是動了情,便會一發不可收拾,而那個姑娘與他又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即便是他當日如此,也斷然不會絕了自己的後路。”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他當年偷偷留了後招?”
玄帝點點頭,道:“要知道,你我二人都知道夙祁是什麼德行,你想想,玉華會不知道嗎,他可是從出生起在夙祁身邊呆了十幾萬年,他若是不給自己留後路,我反倒是不相信。”
“你說的也是,玉華的心思可是比他父親還要縝密,怎麼可能願意讓夙祁就這麼算計,那麼如此說來,琉書佩百年前的失蹤便是與此有關?”
玄帝點點頭,道:“其中的是非曲直,怕是隻有玉華一人知曉,你我身為五帝,早就已經淡出神界中心,根本不好再去插手,倒不如,隨他們自個兒去折騰吧!”
白帝點點頭,表示自己並不會多管閒事。
但讓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不想管的事,卻往往因自己而起。
樹後偷偷掩藏的身影,是白帝與玄帝都未曾發現的,而這個身影,便是天君。
天君知曉白帝今日前來尋找玄帝,也猜到了白帝所謂何事,他自己知曉自自己坐上這個位置之後,五帝便一直看不慣自己,此番,天君偷偷打暈了庭中仙侍,跟著白帝混進了玄帝處,藏匿在樹後。
此番還真是沒有白費功夫,天君也想清楚了為何當年的蘇笑同紫苑長得如此相似,原來,蘇笑便是那半塊琉書佩的化身,這一切,當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天君細想一番,得出的結論便是,琉書佩此時應該是在玉華的手上的,念卿只是用來迷惑的,真正的徒弟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