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卿細想之下,將眼神投向了一旁的言煜,伸出手,問道:“我腰間的荷包呢?”
“你的荷包,做什麼問我?”言煜一臉的茫然。
念卿險些被言煜那副無辜的可憐兮兮的小眼神給騙過去,轉身之際覺得有些不對勁,便伸手直接在言煜的身上摸索。
言煜抓住那隻在自己身上作亂的小手,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念卿如此,莫不是看上我了?”
低沉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念卿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抬起頭,發現言煜那張好看的臉就在眼前,距離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念卿的雙頰一紅,立馬往後退了一步,誰知一隻腳不慎被絆倒,而言煜則是順勢而為的將人攬入了懷中。
言煜的懷抱很溫暖,乾燥的手掌摟著念卿纖細的腰肢,男人與女人的體格差距在這一刻完美的體現了出來。
念卿還未回過身,便看見言煜的臉在眼前一直放大,隨後貼著自己的耳朵說道:“念卿這是要對我投懷送抱嗎?”
念卿聞言立馬便推開了言煜,臉色五彩斑斕的,最後輕咳一聲,道:“那個荷包對我很重要,裡面裝著清心丹,若是你看到了,便還給我。”
沒了溫香軟玉在懷的感覺的言煜有些不滿, 皺著眉頭回答道:“清心丹的事情莫要再想,你只需安心住在這裡便好。”
“為何?”念卿苦笑,難道言煜這是要囚禁自己嗎,這到底是為什麼?
“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解釋。”言煜此刻的神情有些冷,現下的念卿越來越虛弱,清心丹雖然可以使魅靈半透明的身子變成實體,但身子上的損害也是不小,念卿原先一直在靈仙山住著,怨氣也被消散的差不多了,但因為清心丹的緣故,怨氣與靈力一同消散,連魅靈之氣都變得比以往薄弱了許多,若是這些時日再服用,不好生休息,只會越來越嚴重,直到魂體也全部消散。
言煜這些話自然不會同念卿說,故而念卿只覺得言煜是在囚禁自己,想要反抗,於是就在言煜背對著自己打算離開時,問了一個問題,她問道:“言煜,萬年前,我們是不是相識過?”
此話一出,言煜的身子一僵,頓了頓,神情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溫潤如玉,緊緊捏著拳頭,沒有回答,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離開了。
念卿覺得自己很累,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像有一塊大石頭壓在自己的心口一樣。
慢慢在床上躺下,心裡想著,罷了,也許並不是所有的問題都需要答案,有了答案,那樣也許自己的心會更累。
念卿漸漸的睡了過去,在睡夢中,念卿好似看到了不曾看到的場景。
一個山谷,一個茅草屋,一個錦衣華服的落魄男子,還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
看不清臉,只知道,男子落魄時是這個女子救了他,最後男子回到了自己的國家,女子這才知道原來男子是達官貴人,男子在不顧眾人的勸阻下娶了這個女子為妻,但女子過得並不快樂,在親戚的排擠下,整日鬱鬱寡歡,最後她丟下了一封書信離開了男子回到了山谷之中。
男子想要巡迴,但天上突降暴雨,沖毀了堤壩,導致洪水四散,男子在國家與心愛的人當眾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國家大義,最後死在了這場災難中,而女子,因為思念之情又回來了,卻只能見到一座新墳,女子自覺虧欠男子,便自刎在了墳前。
男子因為治水立了大功,在死後入了神籍,但心中仍舊對人界地那名女子念念不忘,故而又去尋找,卻不見蹤影,到了閻羅殿詢問閻君之時,這才知曉,女子因著沒能見到男子最後一面,心中執念過深,不願轉世,但男子不願女子飲下孟婆湯,將自己忘得一乾二淨,於是便施了個術法,使得記憶封存,親自送走了那名女子。
輪迴轉世的因果迴圈,過了幾萬年後,那名男子也失去了女子的訊息,只能日日苦等,看著那片大海,心中獨自惆悵。
言煜摸著念卿額間那個閃著水藍色光芒的木蘭花瓣,眼神中滿是溫柔之色,用手指輕柔的拭去唸卿眼角的淚水,在那朵花瓣處落下了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隨後便消失了,而沁香園,則是布上了一道結界。
念卿醒來時,發現房中還是空無一人,感受到眼角的乾澀,用手指抹了抹,是一滴眼淚,響起那個莫名其妙,荒唐狗血的夢境,就覺得頭疼,就連心上,都泛起了一抹酸澀。
念卿在園中四下走了走,發現言煜並不在,於是便躡手躡腳地想找到清心丹,誰知翻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看到,於是便打算作罷,回靈仙山。
卻沒想到,連門也出不去,看著那道水藍色的結界,念卿內心火大,覺得言煜這樣做有些過分了,於是衝著結界破口大罵道:“好你個言煜,我對你好聲好氣,你卻無緣無故拿結界困住我,不是前幾日還說是朋友嗎,怎的如今你就是這樣對朋友的?”
當然,沒有人回應自己,念卿氣鼓鼓地回了房間,拿起幾本佛經,努力讓自己平復心情。
而另一邊地言煜也沒有閒著,方才念卿罵自己的那番話自然也是聽到了,不過莞爾一笑,覺得有些好笑,難得看見念卿這樣發火,覺得甚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