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來講,這時候他應該還沒有說手下和瀧田運輸那些傢伙戰鬥的結果。
這個疑問,天草武憲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他只是點了點頭,道:“這裡永遠為閣下開放,酒保也時刻願意為您服務。”
沒有回應,沒有回頭。
羅塞塔只是背上琴箱,搖了搖手,走出酒吧。
安心院染真最後的舉動讓他一下子產生了種說不清的虛幻感,他開始明白,作為返生者,他確實和在自己同類面前,連自由思想都做不到的普通人,或許……並非一類。
在舞臺的另一邊。
蟻川市屬於安心院的一座辦公大樓之中。
意識順著一根根纜線閃回,像是從夢中驚醒般,染真的眼睛驀然睜開。
位於房間幽暗最深處的位置,她飄浮於深紫色的營養液之中,透過連線著無數管道的維生裝置的透明外壁,可以看到她漆黑如墨的美麗長髮像海藻般飄浮著,長度驚人,一張精緻姣好的面容,和先前已死於羅塞塔手中的安心院稀歌極度相似,但更加少女,大約十八、九歲左右。
但……
——除此之外,她全身便再無一物。
這是字面上的意思,從她那白皙的脖頸往下,本該是身體的地方,就完全空無一物,整個維生裝置之中,就只有她的頭顱飄浮於營養液中。
很難想象,都到了這種地步,她竟然還仍舊頑強的活著。
但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即便是再來多少次,安心院也始終沒辦法適應迴歸原軀後,這種一切驟然間鉅變的感覺。
古代的諾斯替密教把物質視作原罪,把身軀視作靈魂的牢籠。
而連本體正常活動的能力都失去,她便長久的被囚禁在這個格外格外狹小的囚籠之中。
“雖然早就對安心院的‘無心魔’的傳奇事蹟有所耳聞,但我還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表妹你這種……令人驚訝的生存方式。”
房間黑暗的角落中,有一個聽著並不大的男聲響起。
那是一個看起來比安心院染真還要小上好幾歲的少年,他身穿漆黑的皮夾克皮褲,頭髮染成淡金色,耳朵上打著耳釘,給人灑脫不羈的感覺,一雙湖綠色清澈的像是寶石一樣,臉龐異常的精緻,雖然衣著和語氣奇怪了點,但仍足以稱得上是十足的美少年。
“鬼龍院江良,我同樣也沒想到五院居然派過來的是你。”
維生裝置裡的安心院染真顯然是認得這個她口中本該是在兩日之後才到蟻川市的‘援軍’。
但在此時此刻,似乎因為對方提起‘無心魔’這個綽號的緣故,她語氣不鹹不淡的說道:“‘不確定的混沌之釘’,最稀有的機率系能力持有者之一,鬼龍院丟在外面放養的攪屎棍,您的大名我也是久仰了。
聽到這個許多年前,他處於青少年叛逆期時自己取的代號
立即,鬼龍院江良那張看起來還異常年輕的臉龐就抽了抽,果斷否認道:“表妹你大概是認錯人了吧,我可不記得我取過那種東西,現在我在官方註冊的代號是‘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