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沉迷於怪誕、恐怖的小說家。】
【我獨自居住在搖搖欲墜的房屋裡,日復一日的寫著荒誕的故事。】
【太陽落下的時候,天空就像一片地獄的血海,我站在窗前,能清楚的聽到將死之人在其中痛苦的呻吟。】
【屋前的排水溝每天變換著顏色,像是流淌的地獄之河,泛著可怕的霓虹光彩。】
【血一樣的紅色、膿液一樣的綠色、膽汁一樣的黃色……】
【工廠的噪音混雜著地底的迴響,在天空飄蕩,空氣的惡臭聞起來宛如巨獸在作嘔不止】
【漸漸的,我意識到自己也許並不是住在人間,而是身在地獄。】
而在另一邊,蟻川市第三監獄。
隔著接見室的玻璃,在外界的筆名為‘槻山正夫’的男人放下手裡的書,用書籤夾好,忽然間低聲喃喃,不知道是在向誰發問:“是我瘋了嗎?抑或這個世界本就是如此?”
就在下一刻。
吱呀一聲,接見室的門被推開了。
顯然收了不少錢的獄警心情愉快的走進來,然後,他就將跟在後面進入接見室的高大男人,引薦給了槻山正夫。
“槻山君,這位是蟶子製藥的石井崎人先生,他在外面運作了很多,才有機會得以進來找你的,他很想要見你這個大作家一面。”
槻山正夫抬起頭看著獄警身後的陌生高大男人,道:“我印象中似乎並不認識什麼姓石井的人。”
“也許又是你的粉絲書迷呢?”
獄警打趣了一聲,對於這種情況他已經並不陌生,因為當槻山正夫從京都的監獄轉到蟻川市第三監獄之後,已經有很多人進來找過他,而獄警自己也在這個過程中,賺了不少進口袋。
“看在大作家你快要出獄的份上,這次我就留在這裡不打擾你們談話了,別忘了以後出去了有機會拉兄弟一把。”
獄警很是知趣的轉身離開,把槻山正夫和那個自稱是石井崎人的高大男人留在了接見室中談話。
嘎吱一聲。
大門重新緊閉。
“終於見到你了,槻山先生。”
接見室中,異常高大的男人將太陽鏡摘了下來,放進襯衫胸前的口袋,露出眼瞳,以及那只有像他這種人才能看到的異常瞳色。。
“你好,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宗教團體神足會的幹部成員,石井崎人,為了找到你,我們的人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從某些人的腦子裡,挖出了你現在被收押關禁的位置。”
似乎是還記得對方先前的話,他走到桌子前,向一語不發的槻山正夫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聲音溫和、語氣誠懇:“好了,現在我們認識了,朋友……不,同類。”
抬起頭,槻山正夫那雙陰鬱如海的深藍色眼瞳,和撲面投射而下的龐大陰影中鑲嵌的兩點殘忍血紅,四目相對。
噼裡啪啦。
窗外打著閃電。
不知何時,暴雨如潮。
“好了,接見室裡的前一位走了,到你們兩個了。”
正當雨點已在敲打玻璃之時,蟻川市第三監獄中,已經等候室已經裡待了一會的兩人終於聽到了獄警的通知聲。
荒川玲子連忙起身,而羅塞塔也放下了手裡看著打發時間的書。
“《病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