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香要燃燒殆盡,蘇錦繡依舊不緊不慢的刺繡著,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慌,刺繡不比其他,若是有一針出了差錯,便會影響整幅圖案,所以必須心無旁騖。
在最後關頭,蘇錦繡終於放下了手裡的針線,一直站在她身後的侍從走上前將她的繡品放好,之後跟著其他人將繡品呈交給評審。
蘇錦繡將繡品呈上去後便像洩了氣般忽然趴在了繡架上,齊鳴宣見狀連忙站起身來想要上前去看看她,卻有人比他更快一步的來到她的身旁。
他見蘭梓書為蘇錦繡診脈,之後又拿了一粒藥丸給她吃,深吸了幾口氣緩緩地坐了下來。
雖然對於兩人親密舉止心裡有些小小的醋意,卻也知道自己過去根本幫不了她,只能將心裡的不痛快壓在了心底。
“這怎麼可能。”忽然,耳邊傳來李斯的驚呼聲,他皺眉轉頭看去,見到他手裡的繡品時也是一驚。
只需一眼他便知道那副刺繡是誰所繡,卻不明白蘇錦繡為何會用蘇父獨創的雙面刺繡來參加比賽,僅這一幅刺繡足以能夠證明她的身份。
可她不是一直都在隱藏自己的身份嗎?現如今就這樣暴露在李斯面前,究竟想要做什麼?
“蘇錦繡,你究竟是誰?”李斯震驚得看著下首的蘇錦繡,心裡驚恐不已,他明明將蘇家所有人全部燒死在了宅子裡,不可能還有人生還,但她為何會蘇炳昌的獨門絕技?作為蘇炳昌唯一的弟子,他都不會這門絕技的。
蘇錦繡雖然身體虛弱,但見到李斯滿臉驚恐的樣子,心裡痛快無比。
“那麼先生認為我是怎麼學會這雙面刺繡的?”她緩緩站起身來,一旁的蘭梓書連忙扶著她。
李斯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蘇錦繡,心裡忽然湧出了一個很可怕的想法來,若是當年蘇嫣沒死,也有她這般大了。
不過無論她是誰,他都有辦法讓她將雙面刺繡的絕技交出來的。
“這雙面刺繡的絕技是家師所創,這世間除了他再無他人可會,只不過在二十年前他的手扎被人所偷,甚至殘忍的將其家人全部殺害,想來,你與當年之事脫不了關係。”不愧是老狐狸,僅一會兒的功夫便將所有的罪全部推到了她的頭上。
蘇錦繡見他如此顛倒是非黑白冷冷的笑了笑,之後在蘭梓書的攙扶下慢慢向他走去。
“李斯,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事到臨頭還想將所有的罪責推到我的身上,你的良心還在嗎?”她惡狠狠地瞪著他,眼裡的仇恨毫不掩飾。
“蘇姑娘這話是何意?李某可從未得罪過姑娘,怎能將所有的罪責怪在我的頭上?”他不以為然的說道。
在這裡的每一位評審都與他交情不錯,想必他們是不會這麼輕易地相信一個陌生女子的。
然而,那些評審們正拿著蘇錦繡的雙面刺繡研究,根本無暇顧及他們兩人的爭執,自從蘇炳昌去世後,再也沒有人能夠繡出如此美麗又完美無缺的刺繡了。
而原本以為自己贏定了的李琳琅聽說蘇錦繡竟然會雙面刺繡後連忙走上前來,搶過評審手裡的刺繡翻來覆去看了一遍,瞬間震驚當場。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她看了看正面桃花圖案,又看了看背面翠竹圖案,兩面刺繡全都完美的找不出一點瑕疵。
原本以為憑藉旋舞針法獨特的刺繡方式能夠奪得第一名,可在雙面刺繡面前,旋舞針法也只能甘拜下風。
“梓言,將東西給我。”蘇錦繡見他絲毫沒有悔過之意,更是怨恨不已,既然這樣,那麼她便當著柳州城所有百姓的面揭穿他歹毒的心腸。
“來了。”蘭梓言一下躍至臺上,將一直抱在懷裡的包裹遞給了她。
“府尹大人,小女子要狀告李斯二十年前sha害蘇炳昌一家十五口人,還望大人能夠給si者一個公道。”她緩緩跪了下來,閉上眼睛沉痛的說道。
“你胡說,家師定是被你所害,如今還想倒打一耙,真是豈有此理。”府尹大人還未開口,李斯便憤怒的指責起蘇錦繡來。
“李斯,二十年前我還是個七八歲的孩子,怎麼去殘害蘇家十五口人?”她冷冷的笑了笑,他在推卸責任的時候沒有動腦子嗎?
“即便不是你做的,也定是你家人做的,現在為了給你的家人開脫罪名,便將所有的罪則全怪在我的身上。”李斯慢條斯理的反駁道,同時心裡在想著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她永遠閉嘴。
“呵呵。”蘇錦繡嘲諷的笑出聲,是不是這些年他生活的太·安逸了,現在連腦子都不好使了?
“若真是我的家人所為,這件事早已被人忘記,我又何必舊事重提,讓我的家人暴露在世人眼前?”她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