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磚明明比自己吃的早那麼長時間,而且他所挖的坑,也比自己長,為什麼能夠留下這麼多塊魚肉?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每一天的進食量,連自己一半都不到!
“你是不是已經很長時間沒吃了?”黑袍女子問。
“哪有,每天都吃,就是最近太累了,胃口不好。”唐磚回答說。
黑袍女子不再問,她伸出手,摸向唐磚的肚子。
骨頭擦過沾著泥土的衣服,讓她感受到巨大的痛楚,但她的動作依然堅定。唐磚雖然察覺到她想做什麼,卻來不及阻止,而且也不想阻止。
解釋就是掩飾,做人何必太虛偽。
在黑袍女子摸到他肚子的時候,唐磚嘆氣說:“好吧,我承認自己確實吃的很少,不過這沒什麼可奇怪的。以前我經常餓肚子好幾天,已經習慣了,所以才比你更能撐。”
唐磚的肚子很癟,彷彿肚皮已經貼在了內臟上,沒有多少脂肪和水份。
這是進食過少的標誌,黑袍女子把手抽回來,然後不由分說,拿起一塊魚肉塞進唐磚嘴裡:“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習慣了,這裡不是你熟悉的世界,我不想在挖通之前,先處理一具屍體。”
指骨的血腥氣,混雜著魚肉的香氣傳入口腔,讓唐磚那久未進食的喉嚨,不由自主產生了喜悅的唾液。
身體的本能,讓他很想直接把魚肉嚥下去。但吃的太快,不利於消化,必須細嚼慢嚥,才能吸收足夠的養分。
嚼著這塊魚肉,唐磚說:“既然被你發現了,那剩下的魚肉我們一人一半。別說不要,因為我也不想在挖通之前和一具屍體過夜,你總不會想讓我和你的屍體睡覺吧?”
這話帶著些許調戲的味道,黑袍女子卻沒有叱責或者動手,她在沉默中,贊同了唐磚的意見。
只是之後每一次進食,她都會親自喂進唐磚嘴裡,就是為了防止他又“私藏”食物。而唐磚也是一樣,總是確定她真把魚肉嚥進肚子裡,才樂呵呵的忙活挖坑。
唐磚留下的魚肉並不多,總共九塊,兩人吃的非常節省,卻也在大約相當於四天的時間裡,面臨彈盡糧絕的境地。
最後一塊魚肉,放在唐磚的口袋裡,兩人都沒有要吃這塊肉的打算,就那樣沉默著消耗最後的體力。
直到黑袍女子累的差點暈過去,唐磚才過來,說:“把魚肉吃了吧,你已經快撐不住了。”
黑袍女子確實難以支撐,她頭暈眼花,感覺渾身都在發顫。心臟處一陣難受,好似隨時都會停止跳動。
但她還是搖頭:“我不吃,那是屬於你的。”
“既然是我的,我就有權決定給誰吃。”唐磚說著,把魚肉掏出來,想要塞進黑袍女子嘴裡。
黑袍女子則抬起雙手阻擋,兩人都沒什麼力氣,彼此的差距在如今已經可以忽略不計。哪怕唐磚是個男人,現在也很難突破她雙手的阻礙完成自己的想法。
這讓他心裡一狠,乾脆把魚肉放進嘴裡用力嚼碎,然後猛地壓在黑袍女子身上,朝著她的嘴巴探去。
唇齒相接,兩人都感覺到彼此乾裂的嘴唇,那破碎的魚肉,順著相接處被唐磚用舌頭頂進了對方的嘴裡。
黑袍女子的眼睛睜的很大,她下意識要推開唐磚,卻無能為力。
渾身沒有力氣,只能被動的承受這一切。
把所有魚肉都度進黑袍女子嘴裡後,唐磚才微微抬頭,喘著粗氣說:“這是最後一塊,如果你吐出來,我就只能餵你喝人血,吃人肉了。”
黑袍女子確實很想那樣做,以此表示自己的堅持。但是,她聽出了唐磚的固執。
如果真吐出口中的肉,這個男人可能真會把自己的血肉咬下來塞進她嘴裡。
比起把魚肉吐到地上,黑袍女子更不想吃唐磚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