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符紙上刷刷寫下一行字後,唐磚將東西遞給顧博超,說:“老顧,麻煩你跑一趟,把這張紙交給周禹城。”
“啊?哦,好……”顧博超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夫人既然沒有反對,他也就照做了。
待顧博超跑去追趕周禹城,唐磚又對韓芷雪說:“他如果還能活著的話,一定會回來。再回來的時候,你們應該會好談很多,不用再帶他來見我了。”
唐磚這次的作為,並沒有值得批判的地方,可偏偏越正經,事情做的越失敗。
韓芷雪嘆口氣,說:“其實你沒必要……”
在她看來,唐磚這純粹是在安慰自己。周禹城都走了,怎麼可能還會再回來呢?
然而唐磚沒有給她多說的機會,只感慨一聲:“看來還是不正經的好……”
說罷,他將手裡的兩張替身符隨手扔開。
符紙在半空無火自燃,化作兩個淡淡的人影,然後如星光一般散開。那絢麗而神奇的一幕,看的韓芷雪一陣發呆。
等她抬頭時,卻見唐磚已經回到屋子裡,並關上了房門。
替身符消散的那一刻,周禹城似有所感,總覺得自己像是錯過了什麼。下意識回過頭,卻只見管家顧博超追了上來。
“周先生,這是唐先生讓我交給你的,他說,你務必在三十三分鐘後停下來,開啟符紙看一看裡面寫了什麼。”顧博超說。
基於禮貌,周禹城接過了符紙,卻只是笑了笑,問:“這麼晚了,你們還要忙嗎?”
顧博超沒有聽出他話裡的另一層意思,點頭說:“剛接手宅院,事情很多,自然要再忙一會。”
周禹城呵呵笑了聲,搖搖頭走開。他的態度,讓顧博超隱約覺得奇怪,卻又弄不清為什麼。
等他回到外院的時候,看到韓芷雪和蘇雪凝,都一臉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夫人,你們這是……談的不好嗎?”顧博超連忙過去問。
韓芷雪苦笑一聲,說:“剛開始還挺好的,也不知道怎麼了,周先生突然說了些怪話,然後就走了。”
“我覺得他可能是誤會了什麼,會不會和唐先生有關?”顧博超問。
“也許有關吧,但已經不重要了……”韓芷雪搖搖頭,不想再多說下去。
母女倆分別回了各自的屋子,甚至沒有再去交談這些事情。希望出現,卻又再次破滅,已經讓她們徹底死心了。
與此同時,離開蘇家宅院的周禹城,已經坐上了計程車往賓館去。
和蘇氏的合作,他打算先停一停。連這麼卑劣的手段都能用出來,就算自己和他們合作佔了大便宜,也難保不在後面被坑。
對於合作伙伴,周禹城向來要求十分嚴格,任何一點瑕疵,都會被拒絕。
這一點,可能和他是科研工作者出身有關。
顧博超轉交的那張符紙,周禹城坐在車上的時候,本想當垃圾一樣扔掉。但想了想,還是沒有扔,因為他在好奇,唐磚究竟寫了什麼,為什麼一定讓自己在三十三分鐘的時間看。
是有人在跟蹤自己,想鬧出點么蛾子嗎?
為了確定這一點,周禹城還特意讓計程車司機停下來幾分鐘。
路上的車輛很稀少,看不出什麼名堂。
而紙符疊的很方正,周禹城沒有立刻開啟,只是心裡的失望,反而越來越濃。
明明預感到是一個大機緣,為什麼偏偏要和這種事情攪合在一起?
沒多久,計程車停靠在路邊,賓館就在眼前。
周禹城抬頭的時候,剛好看到前面巨大的廣告牌,豎立在距離賓館不遠的地方。
抱著女兒,他抬手看了看錶,距離顧博超交給自己紙符的時間,已經過去三十二分鐘。
裝神弄鬼嗎……
周禹城失笑搖頭,一邊朝前走,一邊看著自己的手錶。
科研工作者,大多是強迫症,既然說了三十三分鐘,那麼哪怕再認為答案是可笑的,也會堅持。
一直到了準點,周禹城很配合的停下步子,嘴裡唸叨著:“倒要看看究竟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