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那種會被女人牽著鼻子走的人設,長得好看固然沒錯但又和自己沒關係,溫言軟語沒用的情況下用槍解決問題當然是最快的——當關繫到另一程度的情況下此“槍”有兩種含義且都會成立。
主要安西也不打算浪費時間,他的時間很緊迫,在憤怒的布萊恩將那邊的審訊結果弄出來之前,他需要做的事情還挺多的。
“你是誰?”蘇菲問。
“看就好了。”安西將攝像機丟給她。
蘇菲接住攝像機,大抵是存了點心思,但在看見安西手裡的槍口警告似的晃了晃之後還是熄了打算。
畢竟不是小說,人手一個躲子彈專精,現實裡十步之外槍快十步之內槍又快又準。
於是她操作著播放攝像機裡的影片。
一個在粗糙電椅上的男子,鼻涕眼淚糊滿,呻吟中帶著絕望:“工地……女支女工地,很多人都知道的……她們都會被送到那裡篩選……”
一個坐在椅子上,揮舞著一支雪茄的男人:“一支這種雪茄,就是一個劣等貨所能創造的所有價值……”
槍響,男人哀嚎著倒在地上。
然後是一個長鏡頭,從一個長條鋁板屋的門口進去,雜亂狹小的空間,昏暗的環境,迷亂的呻吟,一個個衣衫不整,有氣無力的女人……劣等貨。
影片結束,蘇菲握著攝像機的手指捏得蒼白,呼吸變得急促。
“震撼心神,不是嗎,”安西說,“只是一個粗剪縮略版本,這個年代的剪輯還是需要花點力氣和時間的,何況我的素材還沒收集齊全……不過大概也快了,敬請期待。”
“伱要做什麼?”蘇菲看著安西,眼神複雜。
“不是我要做什麼,我們的關係還沒到能夠交流這種事情的地步,不過如果你要問我‘你做了什麼’的話,我倒是很樂意回答。”安西說。
“想來蘇菲警官你應該是因為今天晚上的大事件不能去到現場出力而生氣?喏,現在始作俑者就在你面前呢,是不是看上去很不像?我也覺得不像,畢竟我是個好人……好人怎麼能做壞事呢,對不對?”
說到這裡,安西微微停頓,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小巷內的黑暗與外面路燈光線的交界線恰好將其分割,往常給人陽光舒心的笑容此時竟因此帶上難言的……詭魅。
“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報道這件事?蘇菲警官?我會成為一個英雄,還是一個罪犯?”
“……有這個影片,我可以幫助你擺脫罪責。”蘇菲猶豫了會,不知是腦補了些什麼,也不知是做出了怎樣的決定,說。
與蘇菲預想之中的反應不同,安西收回笑容,搖搖頭。
“無聊。”
“什麼?”蘇菲一愣。
“我要的可不是擺脫罪責,那樣也太無趣了,而且,你也做不到。”安西一攤手,然後又頗有些苦惱地撓著頭。
“理想主義者,真麻煩,那麼就讓我來幫你打破它吧,讓我來幫助你看清這個真實的世界……就這麼定了!”
他揮舞著手,眼睛裡像是閃著光。
“蘇菲·金,來打個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