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元樊立場不同,換作他,決不會像元樊那樣把自己處於極其被動的地步。
江楓被海銘珏顛覆眾生的笑給怔住,貌似印象裡,珏少很少有過隨心所欲的時候。
“還有事要說?”海銘珏摘下金絲框眼鏡,見江楓仍杵在原地,問道。
“沒。我只是很詫異吧。從小唐少爺來公司後,珏少整個人比以前開朗。一向滿不在乎的珏少,對待小唐少爺的事分外留心。我的印象裡,好像除了辰……”無意提到這個禁忌名字,江楓語調微變,急忙跳過,“沒有第三個人有此榮幸。”
海銘珏摺好鏡框,裹上絨布擱在盒子裡。“我跟普通人不一樣,身後有海氏千千萬萬個員工。我倒了,不止是你,還有其他人要面臨失業,底下的股東要破產。我信任辰,拿辰當兄弟對他推心置腹,結果呢?他背叛我。”
辰,是海銘珏曾患難與共的朋友,有辰的輔助,他開創海氏的新紀元。也正因於辰,海氏差點萬劫不復。
波瀾不驚的聲調,讓江楓心底隱隱發寒,“珏少,我失言了,對不起。”
海銘珏推開皮椅,周身溢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感,“這次算了,下次再提辰,你就去印度挖煤礦吧。另外,辰和唐蘇不一樣,以後不要作比較。”
“明白了。”江楓訕訕抖了抖眉,輕巧揭過尷尬的處境。“接下來元家那邊還派人盯嗎?”
“繼續。多派兩個人注意元漓的動向。”海銘珏點名要求。
江楓多話追問著:“你懷疑元漓?”
“嗯。元漓這人我不熟,可性子或多或少了解過一些,她被強制離婚,一無所有回到孃家,得知前夫跟他前任覆水重收,心高氣盛的她哪受得了?在元家的日子,怕是過得不太舒坦。她不便動唐蘇,拿捏區區一個蘇芩還是小意思。總歸,盯死她。”
“是。”江楓從兜裡掏出一張長長的手稿,“珏少,這是唐嘉輝拖我帶給你的,說是蘇芩的葬禮清單。”
海銘珏粗略晃了幾眼,小到花圈大到棺材,事無鉅細全寫齊了。
江楓悶悶不樂,吐槽著:“我沒見過像唐嘉輝這種把死不要臉發揮到極致的人。蘇芩治病的錢都是你給的,現在人死了,後事還麻煩你,你又不是蘇芩的男人,處處包辦麼?你是看在小唐少爺的份上,施以援手。我看,唐嘉輝是佔便宜佔習慣了。”
“呵。你看得挺通透的,沒白枉跟我一場。”海銘珏挪了挪桌上的盆栽。色彩斑斕的砂礫充作土壤,上面插著一朵漂亮的金百合。他摘下一片金葉,丟在江楓左胸前的口袋裡,“我不喜歡別人掐著我的脖子說事,具體怎麼做,不用我提醒吧?”
江楓喜不自勝,“珏少,你放心。我保證唐嘉輝再不敢過來找你要錢。”
“沈聰文如何了?”
“暫代工作還挺順利的,期間問了幾次有關小唐少爺的事。我擅自做主替小唐少爺說明處理家事。還把賴在辦公室不走的陳思瑤小姐,跟沈少爺湊一塊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