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撥開掩映在他額前的劉海,露出整張俊臉的輪廓。不得不承認他長了一副極好看的臉龐,好看到她一個女人都會嫉妒。
可惜,過不了多久,她就要跟母親出國,見不到他了。
感慨之餘,還有些小捨不得呢。雖然海銘珏腹黑的套路過她很多回,但不否認的是,他待她慷慨大方,有他的支援,她在唐家的日子好過許多。
比起唐家擅長做表面功夫的三位演員,他顯得真實。
至於‘下藥’的事,她給不了確切的交代。海銘珏被人算計的同時,她也是受害者。耿耿於懷那夜的荒唐,無非是徒增煩惱。倒不如坦然敞開心扉,當做一場夢不了了之。
她悵然起身推開窗戶的一角,透進一點冷風驅散屋內的沉悶。
這時,海銘珏的眉峰微不可見皺了皺,堪有要醒的跡象。
唐蘇以為他喝多了難受,找了塊布(摺疊後的枕巾)浸過溫水耐心替他擦臉擦手。
那手掌心寬厚五指修長,中指骨節有輕微的細繭,淺薄的指縫間乾淨無暇,怎麼看都賞心悅目,正當她準備換手繼續擦拭,耳畔響起不和諧的聲音:
“摸夠了?”
她這是清潔,哪是摸呀。
不對,她赫然站起,半分羞赧半分驚訝:“你……你什麼時候醒的?”
“就在你用抹布擦我臉的時候。”海銘珏向來有潔癖,聞到枕巾上的怪味哪睡得著?類似的安眠藥他以前失眠的時候吃過一段時間,有抗藥性,所以吹過夜風極容易醒來。
剛睜眼便看到唐蘇在研究他的手指,肌膚間的摩擦,使他一下回想起唐蘇蹭他的感覺,血液加速全身肌肉繃緊,銳利的眼光,意味不明的盯著她。
唐蘇攥緊手裡的布,皮笑肉不笑,生硬的說,“總裁,這哪裡擦桌子的抹布,是枕頭上的,找不到毛巾,只能用這玩意將就。你放心,溫水泡過的,不髒。”
海銘珏斜睨了幾眼那條噁心的布,環顧周圍問道:“沈聰文人呢?”
他熟知自己的酒量,總共不到八杯酒,怎麼會喝到沒知覺?要說沒有沈聰文的手筆,他打死不信。何況,沈聰文沒有理由迷暈他。
聯想起那會的情景,他沒猜錯的話,玻璃杯中的水,是沈聰文給唐蘇的,而他不偏不倚誤喝的。他沉睡後,沈聰文對唐蘇……
黑眸微深,瞥向唐蘇。
唐蘇全然不知在她迷糊的過程中,苦心埋葬的秘密,早被另一個人窺探走了。應了他的話:“沈聰文在樓下待客,把你託付……不對,是交給我照看。你酒醒了我們先回去。”
她決拉不下臉面跟沈聰文說好話,求他幫忙處理專案。
“不急。沈聰文是主,我們是客。他這麼熱情招待我,我總得回禮才是。”海銘珏單手杵著床,翻身跳起來,姿勢帥氣十足,兩手指夾過枕巾布平鋪在唐蘇的頭頂上,威脅警告:“下次再拿這破爛玩意碰我,我就讓你吃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