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之行既定的目的都已達成,但她兩個卻並未急著往回返。
十一日當晚在豫州府衙歇下,當然睡覺的地方還是在幻玄裡。
之後逗留的三天,也都沒有什麼特定的事項,整日整日閒了心的易過容,將豫州境內幾個大城鎮都走了個遍。
憑夜聆依易容的本事,只要哄好了鳳惜緣換過普通的木質輪椅,走在街上熟人都不會輕易認出,即使認出了也不敢有什麼動作。
不過第三日的時候,遇上了又從陸家堡“潛逃”出來的陸子彧,卻是一眼就把他二人認了出來。
這趕著“逃命”的人沒來得及給他們添堵,卻教夜聆依添了備些人皮的心思。
到十四日黃昏,二人才算成功踏上了歸程。
第二日同一時間,再入奈何天。
夜聆依此次本無意在洛家停留,卻意外被人攔了下來。
來人一襲鮮烈紅衣,單人提刀立於大路中央,轉身橫斬的一瞬,黑髮模糊了妍麗張揚的眼角,留下的,便是令人激賞的隻眼見就有的颯爽英豪。
大概是應只存在於武俠小說中的女俠形象,如今這麼鮮活的逆光站在黃昏裡,舉手投足的風華,誰都得折服。
男女老少通殺的款,夜聆依,也不例外。
最是“懂”風情的絕醫大人早便舍了懷裡夫君,腳不沾地掠過了,抱了個滿懷……嗯……被抱。
“操!你個死沒良心的,居然還捨得來看老孃一眼!”然幽領主似乎單方面刪除了先時把人拒之門外的記憶片段。
夜聆依也不是會勤快的拆穿一位好面子的大爺的人,也不想被這位神仙糾纏,直接兩手分別提出一罈酒,摁倒洛然幽懷裡。
這意思,懂吧?
“哈哈哈,好,!今兒個晚上,老孃灌不醉你,跟你姓。”不知姓夜多少回的女俠豪氣干雲的見酒扔刀,待仰天笑夠了,便直接夾了一罈酒在腋下,空出手來拉了夜聆依,徑直往兩界山上方掠去。
“那邊兒王爺,您家王妃借我一晚,明日侵曉,完璧歸趙!”
兩個女人眨眼就消失在了瀰漫兩界山的毒霧中,寂靜不過一會兒,文思遊也不知從哪個角落裡磨蹭出來,恭謹彎腰:“小叔,西一里外有所涼亭,煩請移步。”
*
奈何天內那叔侄倆是如何的一個不爽一個不自在且休倫,只說兩界山上,沾之即亡的毒霧是那當世唯二能登上兩界山之人的最好屏障。
兩位約酒的一等美人,上來之後別的沒管,先是各自一聲不吭的悶灌了一罈。
“噹啷!”
“噹啷!”
滿壇三十年的女兒紅入口,夜聆依仍是不變的表情,不化的冷清,眼神甚至比平常時候還要亮許多。
然而洛女俠已是霞飛雙頰,美目迷離,薄醉三分
她毫無美感的打了個飽嗝,一把勾住了夜聆依的脖子,偏頭看那平靜的臉,好一會兒,忽然一聲長笑:“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絕醫大人也有栽了的時候,啊,你怎麼看啊,小嬸嬸?“
夜聆依從洛然幽胳膊底下繞出來,拉了一溜兒的酒罈一字擺開在二人中間,光明正大的與挑眉邪笑的女流氓保持了安全距離。
“得得,有夫之婦,碰不得!”洛然幽嗤笑一聲,渾然不在意,抓過離得最近的一罈仰頭便灌。
夜聆依無聲陪上。
“說說吧,那位哪一點讓您相中了,想禍害了?”
這麼所有人都要問這麼個問題,夜聆依遞過暮離把加菲解救出來,含混著敷衍道:“和你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