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在空中的冰球心徐徐下落,半是護著半是防著蠱王回了夜聆依心臟的時候,空中那張打招呼意味更強的靈力網才堪堪被人徹底打散。
夜聆依隨手往嘴裡塞了一連三顆丹藥,算是仗著土豪把釋放蠱王的後遺症抹除了去。
她隔著袖子拍了拍夜玉笑的肩,待他注意力轉到她這兒有準備了,還是那隻手撐在他肩上,飛身把頭頂碗大的洞踹成了足夠兩個人並肩順利透過的豁口。
剛才一番動作也算鬆了筋骨,夜聆依此時肌體興奮中,也不說再落回原地,就著餘勢在“豁口”邊緣再蹬一記,搭在夜玉笑肩上的手錯了錯位,改按為握,拽住人肩窩保證不致脫臼,便不打招呼的將之一起拖到了地面之上。
被囫圇踹飛的那石頭這會兒才掉回來,活動上癮的人帶著夜玉笑仰頭,多一份都不肯讓,還是腳上發力,推著那外形並不規則的石頭轉了一點兒,讓它落下去的時候,剛剛好成功蓋在了“豁口”上。
這樣,牢頭他們這會兒就算被象徵性的隔絕了,現在是地面上人的主場。
夜聆依收勢起身,站穩,拂衣,抬頭,沉默。
好一會兒,她才在夜玉笑的“欲哭無淚”之中,輕而緩的,“嘖”了一聲。
這一波酷炫,少說比剛才那次持久一點兒吧,而且他們可是進了好大一步,都到了地面上了來了……夜玉笑看著人又把一雙皓腕帶著小臂晾了出來,跟著舉手的同時,內心是在吐血的!
按道理來說,夜聆依的行動過程是沒問題的。
有問題的是花家喪心病狂的應對——
蠱王雖然回去歇著了,那些被召出來的東西們卻還在,夜聆依仗著自己一身鬼神莫敵的冰和毒鑽出來,不說橫行無阻,至少也是能掌握主動權的。
卻不想,花家趕過來的人這麼剛:一批人在“下”對付“小”的,另有一批人“疊羅漢”踩上肩,齊指夜聆依這一個“大”的。
而如果只有近前這麼幾十號人,夜聆依也不是不敢剛一下。
可她有打算翻到地面的上來的時候,就對上頭的情景有所猜測了。
出來之後靈魂力瞬間橫掃,雖是一放即收,卻也能摸到這一片很大的空曠廣場上,有多少人,有多少能耐人,有多少必要時候可以空出手來圍毆她的人……
有句話叫“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有句話叫“刀劍無眼,情況有變”,夜聆依浪過太多這種獨陷“敵陣”的場面,自是能屈能伸,當即抬起雙手,掌心朝外交疊推過了頭頂上,以示投降。
“列位,冒昧打擾,是我二人不是,還望見諒。在下誠意求見貴族當家人,尚請引薦。”這番話姿態放的不可謂不低,夜玉笑沉默著觀望著,都聽的有些動搖。
可能在事情鬧這麼大的時候,花家裡第一波衝出來處理禍源的人,哪能是好對付的。
裡三層外三層的陣仗,列的整整齊齊,但就是沒有一個像是主事人的站出來或者說句話。至於圍陣之外,更是沒有任何一個捨得自己正在乾的事兒,把時間騰給她們。
而這對於劣勢中夜聆依二人來說,就比較尷尬了。
沒個人出來搭理,難不成,接下來所有的對話行動,都對著這一個集體?
當然不會!
夜聆依還沒來得及為第二次開口想好措辭,和先前捆過她們的那條長得無二的另一根繩子,便活蛇一樣,繞在了她們身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