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林妹妹愛愛後,少年也提及了此事。
姑娘躺在了虛洛的懷裡,跟著嘆了一口氣:“京劇肯定不會消亡,華戲和國家大劇院在那兒擺著呢!但是以後它就沒有什麼民間群眾基礎了,脫離了群眾,也就沒有了創造力,只能靠著以前的段子來演戲,這絕對是沒有好處的。”
原本的華戲,就是專門的戲劇學院,只不過近些年來,表演系要更加出名一點罷了,但人家還一直在為國家培養京劇方面的生旦淨末丑各種演員。
他們有著國家的撥款,有固定的編制,就能能收到不錯的好苗子,所以基本上兩三百人的團隊是可以維持的。
但別的就沒有了。
再也沒有像是二三十年以前那樣的百花齊放,各地都能給中樞輸送好苗子,甚至是打擂臺的時候了。
“看著咱爸這麼消沉也不是辦法。”虛洛道:“我這一次來,明顯感覺他心事重重的,喝酒都有點喝悶酒的感覺。我還問了二丫,二丫說他最近的酒量也漲了……這可不好啊!”
私下裡的時候,虛洛開始沒叫“陳叔”,而是叫的“咱爸”。
這種拉近關係的稱呼,讓姑娘非常高興。
陳筱旭聞言就說:“你那麼聰明,難道想不到辦法?”
“這是時代變化所導致的,我一個人也抵擋不住時代的變遷啊。”虛洛攤開了手,“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和劉叔一樣的,給安山京劇團修建一條街的鋪面出租,從而讓他們有穩定的收入來源,這樣他們的編制就很管用了,那些農村裡的孩子們,肯定也願意來吃這碗飯的吧?”
虛洛的確沒有改變乾坤的能力,他又不是體制裡面的人,沒辦法用什麼體制編制、福利待遇來吸引人。
能有的,自然只有這個用鋪面養京劇團的辦法。
讓他們不用為了工資發愁,不用為了平日裡的福利發愁、不用為孩子們的上學發愁、不用為了年齡大了之後的生病發愁……
“其實在找不到別的好辦法之前,劉叔的這個法子挺好的。”陳筱旭也贊同,“可是咱們怎麼弄呢?我們又不是京劇團的人呀!”
“就用咱爸的名義吧,反正他們知道你這個大明星有錢。”虛洛沉吟著說:“不過不能捐贈給京劇團,必須要捐贈給所有的人,收益大家商量著辦。
以後想要針對這些鋪面有什麼處置權,也必須要經過所有員工投票決定才行。這個要寫進捐贈條款裡面,不行的話,我們還要把這些給收回來的。”
雖然面臨的困境差不多,但安山京劇院和渝州川劇院又有些不一樣。
渝州川劇院之中,劉得一還是有編制的,他在裡面威信非常高,可以左右這些鋪面房子的一切事務,哪怕是團長都不能和他拗。
如果因為這些鋪面有了糾紛,大家一定是佔劉得一,不會管別人的。
鬧大了之後,市裡的那些頭頭們,也一定會關照劉得一這個全國矚目的大明星,所以別人做不了妖。
但是陳牆在安山京劇團卻只是一個普通的演員,即便是捐贈了,得到了讚揚,可是過幾年之後的決定權,卻不在他手上了。
所以虛洛要給上一道保險。
並不是說陳牆有什麼決定權,而是讓員工們全部決定用途,而且一起享用這些福利——不會按照官職大小、職位大小、主角配角來給。
那些區別,自然有行政上面的工資來區分,而這些鋪面收到的錢,卻是給京劇團每一個人的補貼。
這樣就很公平了,不用有那麼多煩惱,即便是上面的幾個人想要做什麼,他們是沒辦法壓制住所有人的,別人也會因為自己的利益而和他們鬥爭到底。
這也就是因為安山京劇院的鋪面,用的還是安山京劇院的土地,不然的話,根本用不著說多的了,直接陳牆自己管了。
但你要說重新再去找一塊地,再把戲院、辦公樓、宿舍樓、鋪面……全部修一遍,那又太麻煩了。
虛洛只想給他們一些幫助,不想當他們的爹,什麼事情都管完了。
陳筱旭覺得很對:“好!那我具體和爹商量一下……錢的事情你別管,我來出!”
“好!”
虛洛欣然點頭,“我家林妹妹還是挺能幹的,掙錢很多!以後老公要是賺不了錢了,我就吃你的軟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