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國接應的人是兩個年輕人。染著黃毛,留著長髮。眼睛露出一束兇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他們開來的是一輛嘎斯吉普車。
吉普車走在T國的山路上,左右搖晃,顛簸得異常難受。那對夫妻抱在一起呻吟著,有幾次,兩個年輕人差點把他們扔下車。
進了T國,就不容我們這些人再挑三揀四了。胖頭魚露出陰險狡詐的一面,他用兇狠的語氣對我們說:“你們誰要是敢聲張,不聽指揮,我就把你們扔下車。這荒郊野外的旮旯角,扔你們就像扔一頭豬,殺死你們,也跟殺死一頭豬一樣不會有什麼麻煩。”
胖頭魚威脅完我們,靠在副駕駛椅上眯著眼,呼呼大睡。
大家在車廂內坐著,也不敢吭聲。
那對夫妻渾身顫抖著,像篩糠一樣發抖。這對夫妻衣著華貴。男人穿著一套質地上乘的西裝。女人則穿著一套運動服。女人的手指上戴著三枚鑽戒。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尤其是那個男的,雙手一直抱著皮箱。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皮箱裡裝著滿滿一箱子鈔票。
雖然我也帶著現金。
但我跟這夫妻倆不同。我的錢全部塞到一個破舊的旅行袋內。扔到車廂最不顯眼的一角。就算胖頭魚想害我,也覺得沒什麼價值。
那對夫妻倒是胖頭魚下手的目標。我對這個判斷深信不疑。因為這對夫妻太醒目了。
吉普車在漆黑的夜晚,一路顛簸著向南行駛。
我靠在車廂內,微微的閉上雙眼。實際上在觀察車廂內所有的旅客。
比如那對夫妻。
比如小張小王。這兩個傢伙心無城府。嘴巴一直裂開,呵呵的笑著,四面環顧。看來他們對出國抱有希望。
我眼睛的餘光最後落在那個叫容兒的姑娘身上。
這一路走來,聽著胖頭魚的吼叫,我基本上認識了他們。他們的名字,我也全部知道。
容兒大約二十三歲左右。長得眉清目秀,眼睛大大的,扎著一束馬尾辮。身材玲瓏有致。雙腿修長。特別是她的面板,白得像雪。
她身上有股氣質。高貴溫雅,和藹中又透出一股陽剛之氣。
不知道怎麼的,我似乎對她特別熟悉。
就像原來見過面,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我在腦海中仔細搜尋她的影子,最後還是頹然的放棄。我發現我跟她從來沒有交集。所謂的熟悉,或許是覺得她長得漂亮的緣故罷了。
事實上所有的男人,都喜歡漂亮的女人。尤其是那種氣質超群,貌美如花的女人。
我跟常人又有什麼不同?也一樣喜歡漂亮的女人。
我在心底,拿她跟藍雪做比較。
藍雪的兇要大一些。是飽滿而豐厚的。而她的兇則是堅挺的,要小巧一些。這說明容兒還是個處女地,並沒有得到男人的開墾。
藍雪古靈精怪,愛捉弄人。脾氣也不好。但容兒一看,性格就十分溫柔。
吉普車在坑坑窪窪的土路上行駛,為了能讓自己好過些,我不住地打量著她。
容兒開始躲閃我的眼光,最後躲不過了,索性也放開眼神望著我。
有幾次,我們的眼睛碰了個正著,最後慌不迭地躲開了。
有這樣一段緣分,這苦寂的旅行也算不寂寞。
就這麼心情搖晃著,車在路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在路邊的一個小村子裡停下。
胖頭魚跳下車,露出猙獰的面孔,朝我們吼著:“下車下車!別跟我磨磨蹭蹭的,以為在國內,我把你們供著敬著,到了國外,什麼都得聽我的。誰TM要是不聽,小心老子打折你們的腿!”
這就是潛逃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