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幼沒回答,而是問他:“失語症的康復訓練是不是很艱難?”
車裡驟然安靜了下來。
宴涔那張稜角清雋的臉上,神色淡然:“還好,不怎麼難。”
“騙人。”
姜雲幼說。
扶著方向盤的手驟然收緊,隨即,他低笑了聲,“真的不難,至少對我來說,不難。”
“餘哥說過。”
姜雲幼凝視著他的側臉,聲音有些微微哽咽,“餘哥說,你在國外的那兩年過的很不好。”
“他騙你的。”
宴涔目視著前方,漫不經心的開口:“無非就是剛開始不方便交流,當時還準備去學手語了,但我太懶,不想學,就用手機跟他交流。”
“對不起。”姜雲幼輕吸了下鼻子,“我,我沒想到會對你造成那麼大的傷害。”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宴涔雙手緊緊的抓著方向盤,喉結輕滾,“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有幫上你,還成了你的累贅,甚至是那時候,我還挺恨你的。”
當初有多恨,在得知真相的時候,就有多後悔。
在國外的那兩年,最難的,不是不能說話不能唱歌,最難熬的是不敢相信她那麼毅然決然的分手。
別說失聲,就算不失聲,他也不想開口說話。
整夜整夜的坐著發呆,他不願意跟任何人交流。
甚至是好多次,他都已經站到了陽臺上,內心有一個聲音在跟他說,跳下去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但他不甘心。
他想要一個結果。
想當面再問她一次,是不是真的不愛了。
所以他遠離陽臺,讓餘縉換了一個只有一層樓的房子,慢慢的開始做失語症的康復訓練。
直到兩年後,他才敢邁出回國的腳步。
“所以。”
他頓了頓,終於問出了支撐了他兩年的問題,“當初分手,並不是不愛了,對嗎?”
沉啞的聲音,如一聲悶棍敲在了姜雲幼的耳中。
她下意識的攥緊手。
“是。”
“那就好。”
宴涔緊繃的身體,那緊張的雙手終於放鬆了下來。
“之前答應的事情,還作數嗎?”他又問。
姜雲幼不明所以,看向他時,正好撞上他情愫暗湧的雙眸:“解除婚約後,讓我追你。”
窗外是霓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