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驟然消散。
她背靠著門板,一如進來時的姿勢,臉色卻全然沒了來時的冷靜從容。
纏綿消散,氣氛冷凝。
這帶著氣音的話,更像是一把凝在初秋的寒刃,只一下,就扎的姜雲幼遍體生寒。
瀲灩的杏子眼裡瞳仁驟然縮了縮,連帶著呼吸都亂了。
宴涔更像是故意的。
讓她放鬆。
在放鬆之餘,又狠狠的紮上一刀。
這遠比一上來就扎刀,更讓人疼。
“怎麼了?”
宴涔看著她微晃的身體,短髮下冷白的臉上,那雙眼眸越發的黑白分明。
還帶著一絲戲謔。
他伸手捏了下她的耳垂,潮紅褪去,耳尖又恢復了原來的顏色。
姜雲幼躲了下。
但沒躲過。
宴涔揉捏著她的耳垂,直到再次泛起紅,才鬆開。
“嚇到了?”
他抬手落在她頭頂,輕柔了兩下,說:“我又沒說什麼,這不都是實話嗎?”
姜雲幼起伏的胸口漸漸平復下來。
她揚起頭,對上他漆黑的眸,“對,你說的都是事實,這種禁忌感是不是讓你覺得特別的刺激?”
宴涔點頭。
“刺激。”
姜雲幼一張臉早已經沒了血色。
她垂在身側的手蜷了蜷,握緊又鬆開,方才的心緒有多難捱,這會兒就有多難堪。
“所以呢?你開心了嗎?”
她看著宴涔,一直以來壓在心底的情緒在這一刻,已經不受控的開始往外湧。
所有的人都在委屈。
好似所有的惡都是她做的,都想到她這裡來討回去。
她又該向誰去討。
大概是她這句話太過委屈,宴涔墨眸有過一瞬間的慌亂。
但很快他又恢復了冷靜。
“不開心。”
宴涔低應了聲,伸手遮住她的眼睛,“你哪隻眼看到我開心了?”
姜雲幼眼前一黑。
聽到他這話,一個怔愣,那情緒來的快,在這一刻竟也散得快。
她眨了下眼睛,想將眼眶的溫熱壓回去。
睫毛在掌心掃過,像是掃在他的喉嚨,掃在心上,讓他心癢難耐。
“不是遮著我就看不見的。”
這掩耳盜鈴般的動作,比小孩還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