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夷野低聲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心懸藏在族內的裘德,曲黎也附和道:“族長,眼前情勢於我方不利。”
終於下定決心,天藏呵呵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如滅蒙先生所願。”
嗯的點點頭,滅蒙轉身走回,隨意把手一招:“不打了,回家。”
在他帶領下群妖迅速撤走,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戰場,似在見證方才的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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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消失谷外的群妖,狐妖族眾人無不心情複雜的面面相覷。千年以來,狐妖族在神州屹立不倒,哪曾像今天這麼吃虧過?一群妖怪上門挑釁,說走就走,旁若無人,整個狐妖族竟沒追擊的勇氣,如此窩囊之事,由不得心高氣傲的眾狐妖們心裡五味雜呈,大感難受。
好半晌,天藏才輕咳一聲:“齊丞長老,辛苦你一趟帶人跟著滅蒙他們,防止對方反悔突襲。十方長老,請你帶人打掃戰場,救治傷患。夷野長老,請你率人重新佈置族外結界。朔光,你去統計一下,儘快給我一個傷亡報告。”
天藏無愧族長,在這樣的情況下也能迅速做出正確判斷。得他吩咐,狐族眾人顧不得難受,趕緊各做各事,沉悶的氣氛稍有緩解。
來到曲黎面前,天藏問道:“大長老,這次滅蒙找上門來,指責我們扣下魔宴之主裘德,這事你怎麼看?”
曲黎哼了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天藏點點頭:“滅蒙對我狐妖族垂涎已久,看來只是以此為藉口罷了。但看他模樣又不像是空口白話,那晚族外山谷群鬼齊出,十方長老率人趕到時,大長老早已在那兒,不知你是否發現了什麼?”
心裡一驚,曲黎知道這事終惹起天藏懷疑。表面上他卻一臉茫然的道:“老夫只是察覺有異過去看看,並未發覺可疑之人。”
點點頭,天藏笑道:“今日之戰多虧大長老出力,善後之事由我們來就好,大長老還請*內休息吧。”
曲黎也急於知道顏輝是否將裘德平安帶出,聞言順勢道:“份內之事,何敢言謝?老夫這就去巡查巡查,看族中有沒有趁機溜進的宵小。”
說著他向天藏施了個禮,便徑自離開。天藏神色複雜的看著曲黎離去的背影,半晌才自言自語的道:“大長老,你究竟在暗中做些什麼…”
不多時,一臉慘白的琉璃也走了過來。向她招招手,天藏沉聲道:“剛才族裡是怎麼回事?”
琉璃哼了一聲:“滅蒙的手下溜了進來,對我…”說到這裡,她猶豫了一下,似乎不知該怎麼形容張烈對他做過的事。
事實上,琉璃自己也不清楚當她還小時,智伯在她身體內放了什麼東西。這麼多年來她也沒有仔細去探尋過,直到剛才被張烈強行將其奪走,她才發現對自己竟有相當大的傷害。
“怎麼了?”微覺有異,智伯奇怪道。
搖了搖頭,琉璃改口答道:“是這樣,從大長老的那棟木屋裡溜出兩個奇怪的傢伙,據守護外圍的衛兵說,在他們要攔下對方時,卻被一個神秘人掩護逃走。奇怪的是,那個神秘人竟然會用我們狐妖族的法術。”
“什麼?”天藏心裡一驚,趕緊道:“你看到跑出來的那兩人的模樣沒有?”
琉璃想了想道“據衛兵說,那兩人其中一個人滿頭金髮,個子很小,像是外國人,另一個卻全身裹著布袍。”
“滿頭金髮,小個子,傳聞魔宴之主就是一個少年,難道真的是…”想及此點,天藏勃然色變。
琉璃不由道:“族長,難道你懷疑他們就是那兩個吸血鬼?”
天藏輕輕籲出口氣:“很難說。對了,你說掩護他們逃走的人用的是狐妖族的法術,那人呢?”
琉璃露出一絲羞愧之色:“我當時不在現場,最後還是被他給跑了。”
“這麼說…”天藏沉吟起來:“這次的事絕沒有表面般簡單,看來我們和滅蒙都被某個手腕高明的傢伙給狠狠耍了一記。”
嬌豔的臉上露出一絲狠毒之色,琉璃冷哼道:“不管他是誰,我琉璃一定會親手將他碎屍萬段。”
&no著她的如雲秀髮,天藏嘆道:“你好像傷得不輕…”
琉璃眼中閃過一陣柔色,她倔強的道:“不算什麼。”
天藏慈愛的笑笑:“這事我會和長老們商議,你下去休息吧。”
“是的,父…族長。”躬身一禮,琉璃退了下去。
伸指在身旁的岩石輕輕敲打著,天藏陷入沉思:“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