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大人,這件事實在讓人為難。您要知道,聖女並非我的下屬,就算求助,她也未必會同意見您。”
主教貝爾曼說話時的神態,不像是故作姿態,似乎確實缺乏信心。
“事實上,我做了這麼多年的主教,還沒見過聖女會見領主,這也包括您的前任……總之,希望您能理解我的顧慮,不要責怪我的無能。”
哦,聖女不願與“紅翼”伯爵‘達酷拉斯見面?
這不是白痴都理解的事情嗎?
如果文森自己是聖女,也不願意去見那頭貪財又好色的紅豬。
“您只管去幫我請求會面,如果被拒絕,這就是命運的安排,我絕不會心存不滿。”
見到領主已經鐵了心要求聖女,主教貝爾曼只得無奈地嘆息一聲,按照文森的想法去請示。
惡魔果然是惡魔,腦子裡淨是些天馬行空又不切實際的想法。
修院不遠,就建在教會的後方,但那是一個被重重高牆阻隔,完全與世隔絕的無垢世界,不允許男性進入。
為了能清心寡慾地修行,修院裡的人們可謂是挖空了心思。
比起物理上的隔絕,精神上的隔絕還更勝一籌。
不用說是男人的形象和物品,據說修院裡面的經文上,連一個男性人稱都沒有。
主教的手書都是不能直接傳遞,而是裝在一個特質的鐵盒裡,掛在一根懸索上,從教會的高塔上滑進修院裡的。
在這種嚴守戒律的情況下,聖女有事不看信件,或者說看了以後丟進垃圾桶,都不算什麼意外。
可是,就在主教貝爾曼唉聲嘆氣,勸告領主不要抱太大希望,不如另想辦法的時候,讓人,不,其實是讓惡魔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神啊,這怎麼可能?聖女大人要親自接見您……”
“還只允許您一個人帶小女孩兒進去。”
主教拿著對面划過來的一封信,看著上面的字跡,驚愕不已。
“這恰恰證明,神明是存在的。”文森做了個感恩的手勢,得意地回答,“神明不會放棄需要幫助的人,也不會認錯心地善良的人。”
主教用過一種極其複雜的目光瞅著文森,彷彿在吐槽“你又不是人”。
唉,無可救藥的種族主義者……
事不宜遲,文森一刻都停留,帶著生命垂危的女孩兒前往修院。
雖然很想說“我的骷髏和隨從都不是男人,甚至都不是人”這種話,來說服教會的人讓自己帶隨從進入修院,可是這種理由,在神聖的地方是講不通的。
所有男性,無論種族都禁止進入修院。
如果有必須前往的理由,那那個男子就需要在進入前提前通知,女修院裡的修女們會像歸巢之鳥一樣躲得無影無蹤。
文森也做好了被暗算的準備,他身為魔族王子,保命的底牌還是有的。
話說回來,自己身為惡魔,為了領地的團結穩定,剋制本性委曲求全,難道這不是該被讚美的品質嗎?
當然,為了早日讓加護值上萬,自己也只能懷柔,少用那些陰險殘暴,但快捷高效的手段。
做領主,做惡魔領主更難,做一個擁有匠神加護的領主,難上加難,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