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驚天也同樣沒有料到對手竟然奮力的逼開自己,而任由天賜的長劍貫穿了身體,當下也是有些發愣。
又見天賜大喊著三師兄發瘋了般的衝了過去,心裡更是一團迷霧,當聽到兩人斷斷續續的話才稍微有些明白。原來這劍閣三長老在劍閣大戰中僥倖的活了下來,也許是迫於無奈才作幫兇吧。
可是當聽到雲峭也沒死的時候,石驚天表情突然一僵。雲峭!雲峭!他便是綠荷的幫兇,在劍閣幾位師兄妹造訪霧靈山的時候偷走了玲瓏石,而後又在死地和李沁兒爭辯的時候突然出手,才讓雙方難以解釋而動武,不得已李沁兒才劫走了雲裳。
劍閣大長老天成被離思光大刀橫斬,可謂死有餘辜,那麼還有一個該死的就是同樣背叛師門的雲峭。每當提及沁兒的死,石驚天的心就不由自主的刀絞般疼痛,拳頭也捏的嘎嘎作響。
轉眼尋找那重傷的雲峭,石驚天這才發現,本是在一顆樹下疼的打滾的他早已沒了影子。
我要殺了他!石驚天胸中燃起熊熊怒火,一句話也沒說,飛似的朝樹林外跑去。
”石...“離晗韻也同樣剛意識到那雲峭已經跑了,心知石頭一定是去追他,剛想叮囑幾句,人卻眨眼就沒了影子。
這片並不茂盛也不大的小樹林,石驚天幾步就追了出來,暗淡的月光照的地面更是一片昏黃,放眼過去全是一片模糊的開闊地,卻哪還有什麼雲峭的影子,也分辨不了他逃跑的方向。
狠狠的一拳擊打在身邊的一顆老樹上,樹幹陣陣搖晃,片片樹葉飄然落下,被驚飛的幾隻大鳥撲稜著翅膀,發出不滿的啼叫聲。
沁兒,永遠是自己心中的痛!雖然過了這麼久,但只要稍微提及,心就像被寸寸割碎般的疼痛,痛的連站都站不住。拳頭打在樹幹上,人卻軟軟的靠了過去。
陣陣馬蹄聲夾雜著鎧甲摩擦的鏗鏘,小樹林被舉著的火把照的通亮,石驚天緩緩的直起身子,他知道這是收到訊號的赤軍馳援來了。
這時,離晗韻帶著一隊赤軍小跑著來到石驚天的跟前,左右環顧了一下,心裡已經知道那個帶著銀色面具的雲峭,藉著夜色早已跑的無影無蹤。
卻不知為何這個碩長的身影怎麼突然變的頹廢了許多,本是冷冷的眼睛裡有著絲絲的憂傷,甚至連石驚天都不曾察覺的一層水霧悄悄的覆蓋了眼膜。
“我們回去吧!那個什麼雲峭,跑了就跑了吧,畢竟我們救了金大福,還有地道里關押的不少人!”離晗韻不明所以的寬慰道,即使她很清楚,石頭絕不是因為雲峭跑了而傷神!
“恩!”石驚天淡淡的應了一聲,略微整理下衣衫,朝林中走去。
天賜依舊很悲傷,無論三師兄天得出於什麼心態而對自己下手,但是如今死在自己的劍下,心裡依舊有著深深的內疚。沒有用任何人幫忙,自己抱起師兄的屍體,一步步的朝城裡走去。
三個從小悉心照顧自己的師兄,一個個的離他而去,全都是天賜親手埋葬的。不論是世道在變,還是人心在變,但死亡對那些依舊活著的人們,除了傷痛再無一處。
石驚天就跟在天賜的後面,知道他的心情不比自己強些什麼。赤軍的部隊帶著金大福緊隨其後,雖然有些意外但還算成功的救了人。
一進了城門,天賜直直的抱著天得屍體朝學院方向走去,離晗韻命令一隊士兵去護送,跟著就趕緊找最好的大夫檢查金大福身體情況,這個時候金斗也呼哧呼哧的跑了過來,幾個人忙的不可開交。
石驚天知道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金斗要照顧父親,離晗韻要處理下客棧和茶樓的殘餘事項。而自己卻有些多餘了,所有人都忙碌著,忙的好像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總算是還了金斗一個人情,石驚天如是想著,在皇城的大街上慢慢的走著,夜晚稀疏的行人本就不多,問了好幾個才找到大福商號的大門。
巡邏計程車兵來來往往,但都認識石驚天,並沒人對這金斗請來的高手阻攔。一路走到了後院,抬眼就見莫言依舊沒有睡,就在院中的那個小亭子坐著,旁邊還站著一個侍女。
早已過了子時,院中的燈火照在莫言那張笑眯眯的臉上,石驚天突然有些感動,自己傷了莫言,但他還是這麼關心自己,為何他就能放下的如此徹底呢!
“怎麼,還沒睡?妮子呢?”
“妮子,早就睡了!不過我呢,你看人家這侍女,長的漂亮,又貼心又溫柔的,比你伺候的好多了!呶,桌上茶水還熱呢,還有很多吃的!”莫言手腳不能動,但向桌子那努了努下巴。
“呵呵,那你就留在這吧!”石驚天走到亭桌前坐下,對一旁的侍女說道,“有我在就行,你回去休息吧!”
“哎!哎!”莫言對石驚天攆走漂亮的侍女有些不滿,“我這都不知道多久沒見過美女了!把我留這吧,那可是太好了!怎麼,你不準備在這嗎?”
“莫言,你怎麼不關心下我們來這的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