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修為天賜已悟得寶劍之靈,暴激的劍芒如有實質,切金斷玉不在話下。但哪曾想到石驚天莫名的黑氣同樣與劍芒旗鼓相當,再加上突然用出的掌法,的確讓他心中一驚。
身為大陸之巔劍仙的弟子,豈能如此落敗,只剩一劍,又見那大手如穿雲閃電一般朝寶劍抓去,只得運足身形遙指寶劍逃離那大手,再伺機攻擊。
石驚天勢在必得,定要奪下寶劍力挫天賜。出手間毫不留情,身形忽而暴起,忽而沉穩,一掌動如雷霆逼的劍芒不敢與其爭鋒,一掌收於腰際急攻卻不盡力,讓偶爾刁鑽襲來的劍芒無機可乘。
劍閣身形劍法繁多,天賜卯足了盡頭,從初學練劍到如今以至四十,所有會的全部拿了出來,配合著身形手掐劍訣,人如螺旋,劍如殘影,真是百花齊放萬家爭鳴,遠看彷彿朵朵白花緊緊圍住石驚天拼命綻放。
落花流水劍,殘風落葉劍,穿雲劍,飛影劍.一股腦的般了出來,就不信治不死你!
而石驚天緩中有急,攻守兼備!雙掌翻騰間交替互換,攻防轉換越來越得心應手。心道,你這天賜看你還有什麼本事儘管使來,一來實踐一下身形配合掌法,二來讓你輸的心服口服,再報重傷大哥之仇。
想到這開始不疾不徐,耐心的與寶劍周旋起來,你功我守,你守我攻,在朵朵劍花中從容不迫。
“這是以命相搏嗎?”石驚天靠在樹上,歪著腦袋看了一會,有點發蒙。
“怎麼了呢?我覺得石大哥佔上風了呢,那個劍閣的對他都沒辦法了!”紫繁一臉興奮的說道。
“噢!我是說,這天賜怎麼看都像是在給石驚天喂招呢!”
“喂招?”
“就是為了讓別人的武學技能熟練,而出手供他人實踐!”
紫繁眨著眼睛,看著膠著的兩人,疑惑的說道,“不應該吧,天賜出手辛辣武藝高強,怎麼會喂招呢!”
“接著看吧!”離思光努努嘴,示意紫繁別打擾自己。其實在這兩人交鋒之中,自己不知覺又對武技有了新的領悟。
天賜可不是想著什麼給石驚天喂招,已經對這長頭髮小子恨之入骨,拼盡全力也要讓他橫屍當場。
半響過後,腦袋裡所有學過的劍法都已經用了個遍,甚至連剛上山時師兄教的基本劍術入門三十六式都打完了,不禁氣喘吁吁!
“收!”寶劍回鞘!定睛一看石驚天大氣都不喘一口,更不要說什麼負傷在身了。
“怎麼不行了?”石驚天淡然笑道,剛剛在劍花白芒中得心應手如浴春風,怎麼就停手了呢?“老小子!不行就跪地求饒吧!”
“你!你!”直氣的天賜面如豬肝,急火上腦,小黑胡都被氣的一翹一翹。就不信了對付不了你,猛然間在提口氣,“去!”
寶劍再次襲來,五花八門的劍法又打了一遍。
半響過後,天賜實在有些精疲力盡,步伐跟不上了,腦袋也有些暈沉,掐劍訣的手都輕顫起來,寶劍也跟著微顫,白芒黯淡了許多。
昨夜酗酒折騰了整晚,早上剛起就匆匆忙忙的策馬狂追石驚天一行人,一口東西都沒吃過,又經過兩番惡鬥,不自覺中天賜眼冒金星,頭昏眼花了起來,連自己的劍去哪都恍惚起來。
這一切都被石驚天看在眼裡,天賜步伐漂浮,劍也凌亂起來。“哼!原來就這麼點本事!看招!”
石驚天一聲大吼,嚇的天賜七魂出竅,頓時精神一緊,但見一道人影沖天而起,單掌夾裹著黑氣朝寶劍直抓!
“回!”天賜慌忙遙指寶劍回鞘,可為時已晚,單掌正好抓在劍尖之上,寶劍劇烈掙脫兩下便緩緩垂下。
噗噗噗!三下五除二,石驚天照舊把寶劍砸入地下直沒劍柄。
“乾的漂亮!”一旁的離思光喝彩道,早已看出了天賜乃強弩之末還勉力掙扎,這拼鬥觀看著都索然無味,見石驚天終於出手搶下另外一把寶劍,心中暢快了不少,連傷口都覺得不那麼疼了!
“沒了雙劍,看那天賜還怎麼辦?哼!”紫繁興奮的小臉通紅,單掌就能戰勝劍閣已悟得劍靈的高手,想想都覺得為石驚天高興。
寶劍落入他人之手,天賜頓覺全身一空,飢餓,疲憊,無力,憤怒,更多的還是驚異,手指著石驚天,“你...你...”卻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
石驚天互搓著雙手,兩掌之間的黑氣依然繚繞,一步步的朝天賜走了過來,也學著他那結巴,“你...你你什麼?”
“你...你...”眼見朝自己越走越近,天賜整個臉都抽搐起來,說不出是驚是恨還是怕!
石驚天雙目緊緊盯住天賜,一步步走來卻不敢輕敵大意,誰道這老小子還有什麼絕招!
赤著上身,那醒目的無數大小傷痕似乎印在了天賜的心中,長髮披散著雙目噴火,似要生吃人一般。不行!不行!
“水決,雙蛟出海!”
但見天賜雙手一揚,片片水霧升騰,石驚天心道,先躲為妙伺機再上。還不待發力移位,就見那水霧還未成型便呼的一下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