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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往事

微風陣陣,樹葉沙沙,在一片亂叫的狗吠聲中,南星聞到了院子裡飄來的香味兒,那是食物的香味兒。

對於兩天兩夜裡都沒有好好吃飯的她來說,這無疑是最吸引人的!

眼睛不自覺的瞥向前面,舌頭舔了一下嘴唇,喉嚨嚥了一口吐沫,手也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而走在前面的村長根本沒有發現南星的這些小動作,他一把推開院門就直奔正房而去。

“哎呀,你個死老頭子、回來就進屋、也不說幫幫我、”站在廚房門口正要倒水的阿婆剛好看見他們進了院門,見村長理都沒有理她,不高興的將盆往前一顛,‘嘩啦’一聲,水灑了一地。

南星沒有上前,微笑著站在院子裡打量著村長家。

這是一處木製的農家小院,大小和無世婆婆的院子差不多。只不過這裡的佈局和昭城不一樣。正房位於中間,屋簷上除了掛著幾根風乾了的肉條還有一隻鈴鐺。窗戶左右兩扇由內而外開啟,窗欞上貼著退了色的畫,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畫?廚房在東面,屋頂的煙囪正冒著輕煙,門框上掛著幾串她也不認識的菌類。不遠處的牆邊還堆了許多木柴。在正房和廚房之間,還有一間耳房,房間不大門開著,看不清裡面有什麼?

西面的院牆處圍了柵欄養了幾隻雞,雞窩的旁邊兩隻時不時發出‘嗚咽’聲的大黃狗正耷拉著腦袋趴在地上。自打她進了院子,這兩隻狗就沒了聲音。它們定是看到赤目玉獸嚇得縮在那裡。

迎著微風,聽著悅耳的風鈴聲,南星暗自疑惑,“怎麼這裡也有風鈴?如果沒記錯,丹霞山裡無塵師父的屋簷下也有一隻風鈴?聽它發出的聲音也和無塵師父屋簷上的那個很像?莫非無塵師父和這裡有關係?等有機會問問村長,這個風鈴、”

正當她想著風鈴的事發呆之時,阿婆端著木盆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

“你就是那個救了朱三的女娃娃?長得還蠻漂亮哩、”這一句略帶讚賞的話,給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見阿婆仔細打量著自己,南星也很乖巧的問好,“阿婆好、”

“聽朱家兄弟說,你受了傷?是我家老頭子要你來養傷的?”阿婆頭上帶著細髮帶,髮帶上穿著幾粒藍色的小珠子,身上的灰色衣裳雖是粗布製成的,可在袖口及下襬處繡上了黃藍相間的紋飾,格外的吸引人。

南星一下子就想起了在藤蘿莊見到的林天香,她也是這樣的裝扮。只不過,她頭上的珠串比婆婆的好看些。

“是的、我修養幾日就走、”南星微微行禮像極了溫順可憐的女子。

看到她肩上的赤目玉獸正蹭著南星的臉,阿婆先是一怔隨後目光一亮露出幾分驚喜,“這隻小獸倒是很特別,是聖林裡的吧、”

“嗯,阿婆知道它?”

“不知道,我老婆子一輩子都沒去過聖林。只是聽說而已、、”

她目光閃爍的搖搖頭隨又指了指耳房那邊,“鄉下不比城裡沒啥好吃的、你不嫌棄就行、那間屋是給你準備的,裡面的木桶裡有溫水,床上有幾件舊衣服。你先去洗洗吧、飯好了我喊你、”

南星點點頭,她確實很髒很累了。

進了耳房一看,裡面果真很小。開著的窗戶對著門,除了牆邊的一張床,床頭處放的一個櫃子,就沒有其他的傢俱了。她撇撇嘴把赤目玉獸放下來,反身將門窗都鎖好,還從雲之境裡拿出了兩塊一次性的醫療床墊。一塊掛在窗戶上,一塊鋪在了床上。拿起舊衣服看了看,不放心的丟到雲之境裡噴了消毒水,這才用溫水把自己洗乾淨。

片刻後,農家婦女模樣的她從耳房裡走出來。

剛好,阿婆端著飯菜從廚房裡出來,看見她喊了一聲,“來、到大屋裡去吃飯、”

“好、”南星隨後跟上,這次她的肩上沒有了赤目玉獸。

早在她洗澡的時候,赤目玉獸就跑了出去。她還記得赤目玉獸最喜歡吃聖林裡一種白色的有毒的蟲子,想來是去林裡覓食了。

大屋裡傢俱也很少。飯桌擺在中間前,兩把椅子一左一右的放著,中間擺著一個凳子,想來是阿婆從別的地方臨時拿來用的。

“老頭子,吃飯了、”隨著阿婆的喊聲,村長從左邊的門裡走出來,看到換了衣服的南星一下子愣住了,隨後就要跪下磕頭行禮。

“村長,您這是幹什麼?”南星上前一把攔住他。

“小姐,你的這身裝扮太像以前的羽靈公主了、老朽剛才竟然以為、、”

“你個老頭子、老眼昏花了、這女娃娃怎會是羽靈公主?”

“你懂什麼?這女娃娃是聖女、蔽日聖林裡的聖女!”

“什麼?”

正在盛粥的阿婆猛地一驚,手裡的湯勺也‘啪嗒、’一下掉進了盆裡。

村長沒有理會她,只看著南星說道,“這村子裡人多眼雜的,你的身份不好洩露。老朽只好說您是我的外甥女,讓您受委屈了、”

“哎呀,看您說的!本姑娘還要感謝您呢。謝謝您收留我、”南星不在乎的擺擺手,扶著村長坐下,又看看站在一旁呆愣的阿婆,“阿婆,南星以後就麻煩您了、”

她接過阿婆手裡的碗,又拿起湯勺填了粥,放在自己跟前。

“以後喊我星丫頭就行了、我餓死了,先吃了、”

村長笑而不語,將鹹菜往她面前推了推。

阿婆看著她的樣子,沒有半分扭捏,自然的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不由得眼睛含著淚花。

“真好,聖女回來了、回來了、”

等南星一碗清粥下肚,她才抬頭看向村長,“我見您的屋簷下掛著一個風鈴,很是特別!是有什麼說法嗎?”

“哦、這是我們當地的風俗。屋簷上掛個風鈴就是告訴別人,這家人發生過意外,沒有後代了、”村長一點不避諱的說出了原因。

一旁的阿婆聽了,用手抹了臉上的淚珠,落寞的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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