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是慕翠要他查的,替我謝謝他!”南星一邊說著一邊順著臺階走下平臺。
榕樹的沈雲看著她們離開,沒有動身。
昨日傍晚小姐睡覺的時候,容老爺特地找到他,交給他一項秘密任務。
就是日後無論府裡發生了任何事都不要理會,更不要離開摘星閣。只管保護好南星的安全,若是情況緊急,可以不用請示直接帶她出府。去塔國也行去金沙國也罷,就是不能留在昭國裡,不能讓李成海發現她。還告訴他,若是南星不肯走,可以使用非常手段。
想到這兒,他心裡一陣嘀咕,‘這是要有事情發生了?容府恐怕要護不住小姐了。看來我得找條後路了、’摘下身上的酒壺,沉悶的喝了兩口酒,掏出懷裡的蟠螭紋木牌看了看,隨後起身離開。
上次他看見馮寬劍的劍柄時,心裡一陣不安。
藉著抱酒罈的動作緊忙掩蓋慌亂,恐怕小姐再問他馮寬劍及這紋飾的來歷,只含糊的說道,‘他是俠客,應該在塔國、等等’
如今容老爺把事情說的如此嚴重,他還是先知會一下其他人,以備不時之需。
畢竟知道小姐真正身份的只有他一人!
南星和慕碧毫無所知的進了摘星閣後面的偏院。
院子裡的空地上映著斑駁的樹影,學堂裡漆黑一片。
慕碧率先推門,掏出了火摺子點亮了屋子裡的燭火。
屋子裡還是原來的擺設,書架桌椅都沒有變動。
南星仔細回憶著夜子淵說的話,又記得自己的位置是靠著窗戶的。
她慢慢走過去,示意慕碧將燭火放在桌子上,低下頭亂找著。
“小姐要找什麼?屬下幫你找、”慕碧很麻利的蹲下身子,四周看著。
“是一幅畫。具體是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南星左右看著,“那畫應該不大。我記得我把宣紙撕得很小、他許是隨便拿了一張、”
“什麼時候畫的?要是時間長了可是不好找、”
“大概有十年了、”
慕碧不可思議的抬頭看看她,沒有說話,將桌子上燭火放到了地面上。
“小姐,您看這裡!”
忽然,她指著桌子腿和地磚之間的縫隙驚喜的喊道,“這裡好像有東西?”
麻利的起身將桌子搬開,果真在地上露出了折成小方塊的紙包。
南星撿起來仔細看著,這紙包邊緣處泛著黃,摺痕也脆弱不堪,若是微微用力怕是就要碎開了。小心的將它擺在桌子上,慕碧也把燭火拿了起來。
畫上的人物在微微燭火中,映進了她的眼眸。
一位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和一位錦衣穿著的小少年坐在花園的石桌旁做紙鳶。
那少年眉眼清秀,微微看著小姑娘,眼睛裡神采奕奕。
小姑娘半趴在石桌上,低頭指著手裡的紙鳶,也眉眼彎彎的看著小少年。
真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南星微微笑著,這畫工筆技法與寧王府的那幅山水畫有異曲同工之妙。
想來是夜子淵的佳作。
此時的他,就有如此的畫技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慕碧也伸著腦袋去看,“這小姑娘真是好看,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還有這位小哥,看著倒是有幾分面熟、”
“這位小公子可是你家的王爺,這是他的傑作。”南星指著這小少年微微一笑。
“啊?主子畫的、”慕翠一怔,“主子小時候也很好看,那這小姑娘不會是、、”
“就是本姑娘!”
南星一笑,“可本姑娘不記得與他的所有事了。這話還是你家王爺說的。要不然,我哪裡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