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星迴到閨房時,戌時的更聲剛剛停止。
錦璃給她準備好了浴湯,躺在浴桶裡她閉上雙眼,格外舒服放鬆。
而松風樓的容南風卻換了夜行衣,蒙好面紗,身姿矯健的直奔丞相府。
此時,丞相府前廳裡,李成海大發雷霆,將小几上名貴的金邊蓮花茶盞摔得粉碎!
“說!春和堂到底怎麼回事?‘紫果人參’被誰贏走了?”
“是、是一位穿紅衣的姑娘!老奴、沒在昭城裡見過、”康管家跪在地上直哆嗦。
“可查出她是什麼來歷?”
“目前沒有查到、當時,安王殿下來取藥,便做主將‘紫果人參’輸給那姑娘、”康管家不敢抬頭的回稟。
“夜子深?他們哥倆還真是多事、”
李成海臉色陰沉看著他,“春和堂的老張不想活命了?敢拿‘紫果人參’做籌碼?”
“老奴、老奴問過老張大夫了。據他說,那女子找茬比試醫術,就是奔著‘紫果人參’去的。老張為了留住‘紫果人參’才把藥人推出來、誰想、她竟識得、還使他安靜了半個時辰、”康管家趕緊解釋。
“結果、藥人,也被她救走了、”
“什麼?”李成海眼光狠厲的盯著他,“是有人透了訊息?還是、”
“不清楚、”康管家頭更低了,聲音也小了許多。
“一群廢物!本相養你們有何用?還不如拖出去餵狗!”
康管家嚇得哆嗦不已,顫抖的說道,“那女子的醫術、在老張之上、老張也是沒想到、若是知道、也不敢如此、”
“能有如此厲害醫術的人,只有塔國仙林谷了、”李成海閉上眼睛,一陣喃語。
“相爺英明!老奴聽說,仙林谷的白小姐為寧王進了昭城、這女子該不會是、”康管家眼珠一轉,若將此事推到仙林谷身上,興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派人去打探一下,若真是仙林谷的人、本相絕不輕饒!”
“是!”康管家心裡一鬆,暗自吐了口氣。
當容南風隱藏在頂屋暗處時,正好能看見前廳裡的情形,可他們的談話卻只聽的隻字片語。隱隱約約的聽見了‘仙林谷的人’幾個字。
‘仙林谷的人來了昭城?我怎麼沒有聽殿下說起過?這李成海老奸巨猾,肯定又在算計安王和寧王殿下。若是寧王出事,那小妹、’。
想起小妹收到長興軍主將令牌時狐疑的表情,他就知道她不會輕易相信。
可眼下沒有別的路,萬一爹爹在大理司死屍案上被李成海找到把柄,那真危險了。
廳裡的李成海沒有察覺屋頂上有人,他擺擺手,示意康管家起身。
“明天你親自去趟春和堂,將老張處理的神不知鬼不覺!要是再出現差錯,你也別回來了!敢將‘紫果人參’做籌碼,真當本相是好相與的?”
“是,相爺!”康管家一縮脖,維諾的答應。
“還有,那‘紫果人參’是世間珍品。本相準備在春日會上送與寶貴妃做禮物。你去派人查探紅衣女子的下落,將它找回來!”
李成海想了想,看向康管家,狠厲的做了一個殺頭的手勢。
“此事不可聲張。若真是仙林谷的人,就地暗中、”
“是,老奴明白了!”康管家內心一慌,急忙下跪。
容南風在屋頂上看的真切,當看到李成海做這個手勢的時候,心裡一緊。
‘這又是要殺誰?會是寧王?’。
他正想著貼近些,就見一位小廝急忙忙的跑過來回稟。
“啟稟相爺,城防都尉崔大人求見!”
“崔啟?不見!”李成海煩躁的擺擺手,剛想囑咐康管傢什麼事。又忽然面露不快的喊道,“等等,讓他去偏廳等候!”
“是!”小廝一怔,趕忙回應。
李成海看看跪在地上的康管家,“你也起來吧,把這封信送去忻州。”
“是,”康管家哆嗦的接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