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滅火柱倒是沒有花什麼精力，牧遲的能力並不足以做到持續性地為火焰供給妖力，只燃燒了短短一瞬，便熄滅在牧遲的手上。
雖然火柱存在時間短，但那威力卻是實打實的。天花板被火焰燒到的地方已經一片焦黑。
“沒事沒事沒事，反正這是房東你的房子。”
寧海晏倒是沒有什麼不滿的情緒，反而像是見證了雛鷹起飛的母鷹一樣，目光中滿是欣慰：
“呀……房東的潛力可真是驚人啊，我還沒聽過哪有寶寶妖能夠打出這樣的小妖術。”
“這樣的小妖術……”牧遲迴味著剛才那一下的威力，灼熱感現在都彷彿還殘留在空氣中。
“這樣的小妖術，可以擊敗骨妖的祇妖嗎？”
“那是綽綽有餘了。”寧海晏理所當然道，“雖然時間很短，但剛剛爆發的妖力，就算是我毛髮都可能被燙焦，更別提祇妖了。”
“只是毛髮燙焦而已嗎？”牧遲剛才還雀躍的情緒又低了下去。
“我可是妖域級別的大妖！”寧海晏不滿道，“什麼骨妖的祇妖，我能打一百個！”
“就算那頭骨妖自己在我面前，也不敢……”
她話音未落，玄關的房門突然傳來一聲重重的“砰”的撞擊聲，一陣嘶吼聲穿破鐵門與牆壁，直鑽入屋內兩人的耳中。
寧海晏尚且面色如常，只是微微蹙眉；但牧遲聽到那陣吼聲的一刻，便只覺頭暈目眩，彷彿有無數的針要破開自己的頭殼……
所幸的是這陣嘶吼聲並未持續多久，僅僅片刻便結束。
門外緊接著又是一陣跌跌撞撞的碰撞聲，最後側邊方向的門重重關上，外頭重歸寂靜。
牧遲坐倒在沙發上，一手捂著頭一手捂著胸口，大口喘著氣，平復剛剛的吼聲帶給自己的衝擊：“剛剛……那是103的？”
“顯然，除了那個發瘋的傢伙，也沒誰會這樣。”寧海晏回答道。
“他不會是聽到你說的話，才來撞你家門的吧？”
寧海晏倒了杯水拿給牧遲，聽聞此言，連連搖頭道：“房東，這你可就想太多了。”
“就算你耳力再怎麼好，也不可能聽到這棟樓其他房間裡的聲音。”
“沒有‘妖域’的妖無法在這個房間裡生存，而妖域，硬要說的話，你可以理解為一片獨立的空間。”
寧海晏說著，手上打了一個響指，整個房間的內飾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變化著，上一秒還是帶些歐式的裝潢，下一秒便成了日式的清新風格，腳下的地板變成了榻榻米，甚至面前還多了一個被爐。
少女自然而然地到被爐邊坐下，將白淨的雙腿放到被爐下，又從不知道哪兒摸出一個橘子，下巴擱在桌邊，咕嘰咕嘰地開始吃橘子。
牧遲揣摩著她的意思：“因為是獨立的空間，所以別的妖無法洞察妖域內發生的事情？”
“對咯。”寧海晏應聲道，“不過我估計，剛剛他也不是故意來撞我家門的。”
她微微眯起眼，那張平素顯得懶懶散散的臉上居然多出了幾分認真的神色。
“他受傷了。”她篤定道。
“受傷了？”
“跟我來吧，把垃圾也帶上。”
寧海晏站起身，帶著牧遲走到玄關。她開啟門，先向外看了看，而後確認道，“果然是這樣的，喏，你看。”
她蹲下去在地上摸了一把，直起腰攤開手給牧遲看。
她的手上沾上了許多白色的粉末，一點一點地黏在她的手指手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