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蘭氣溫與北城大差不差,甚至比北城還暖和一些。
又或許是莊園內百花盛開,夏晚梔挽著謝祁延的手一路沿著青石板穿行,像是誤入春天,眼前滿是春的盛景。
是了,立春已過,春天早已經悄無聲息的來了。
柳書白能在有琴小鎮盤下百畝田地打造成花海取悅姚琴,就能在這座浪漫的城市為姚琴打造一副江南盛景。
這座滿是南城風味的中式莊園,也叫有琴。
有琴,有情。
有姚琴,也對姚琴有情。
“兩位稍等。”正前方有一人匆匆往這個方向趕來,莊園的管家對著夏晚梔和謝祁延微微頷首表示歉意,而後快步上前跟對方交流了幾句,又折回來打著手勢邀請他們二人去了別的地兒。
“姚夫人剛睡下,柳先生一會兒就來。”管家說的是一口流利的中文。
但明明,他是本地人。
夏晚梔想到自己遠在英國的外公。
喬殊女士嫁到英國時,查理德先生為緩解她的思鄉之情,不僅選用中國廚師,還要求莊園內的管家以及佣統一用中文交流。
如今,這個柳書白,怕也是如此。
等了好半晌,柳書白才姍姍來遲。
夏晚梔記得他的樣子,記得他身上的一股才華橫溢的書卷氣。
只是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柳書白,鬢角微白,略顯滄桑。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柳書白嗓音溫潤,趕來的步伐過於匆忙,現在還微微喘氣平復著自己的呼吸。
謝祁延目光微凝。
他不記得這個男人。
或許如他所說他小時候與他確實見過,但謝祁延不記得。
目光相對,柳書白怔了怔,任由謝祁延打量自己的同時也在打量著謝祁延的模樣。
好半會兒,他先出聲:“你這雙眼睛,長得像你媽媽。”
這話,夏晚梔在看到姚琴照片的時候也說過。
柳書白一副見了故人的模樣,像是懷念又在感慨。
謝祁延對他說話的語氣卻不客氣,甚至帶著明顯的敵意:“她呢?”
“喝了藥,剛睡下。”柳書白收回視線,轉而看向夏晚梔,語氣依舊溫和,“我以為,我與阿姚這輩子都會遠離以前的是是非非生活在這世外桃源,沒想到你這小姑娘嫁給了小阿延。”
偏叫她嫁給了謝祁延,偏叫她留有那幅畫,偏叫她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