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澤市郊的某個出租屋。
雖然已是深夜,但出租屋的客廳內依然亮著燈。
出租屋不大,屬於是老式的那種兩室一廳,裡面的傢俱破舊,就連牆皮都出現斑駁脫落的痕跡,整個屋裡還泛著一種淡淡的黴味,明顯已經很久都沒人住過。
房子破舊、位置偏僻,與之相對的就是租金便宜。
對於臨時找來的住所來說,這裡已經算是不錯了。
劉大雷坐在馬紮上,面前的矮桌上擺著一瓶已經喝了一半的牛欄山二鍋頭,還有一碟花生米和一盤醃黃瓜算是下酒菜。
旁邊的臥室中傳來輕微的鼾聲,那是他的老媽。
雖然前兩天受到過一次驚嚇,還因此進了醫院,不過現在看來似乎對身體沒有太大影響。
不過,劉大雷的神色卻似乎並不是太輕鬆,緊鎖著的眉頭顯示出心中似乎正在擔心或恐懼著什麼。
他端起酒杯,二兩杯子的白酒竟然直接一飲而盡,然後捏起幾顆花生米扔進嘴裡緩緩咀嚼著。
頭頂上的燈泡散發出昏黃燈光,將他陰晴不定的臉色映襯得愈發明顯。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能看到他的身體似乎正在微微顫抖。
是的,他在害怕!
自從前兩天家裡出事,老媽被嚇得進醫院之後,他就開始害怕。
那種極度恐懼的感覺籠罩著他,以至於他拒絕了老媽和媳婦回家的要求,甚至連東西都沒有收拾,就帶著兩人像逃似的借住進了城裡親戚家。
然後又用了半天的時間租了一套房子住了進來。
甚至,他現在正在考慮,要不要帶著家人連夜逃出雷澤,逃得越遠越好,永遠都不再回來!
而他之所以會如此恐懼,是因為……他害怕被報復!
害怕來自那個女孩……不,是那隻女鬼的報復!
他是一個計程車司機,沒什麼文化,更沒有什麼經商做買賣的頭腦,所以和人合夥包了一輛車,兩班倒,白天和晚上輪流拉活。
這個月,他是晚班,從下午六點開到早晨六點。
事情……是一個星期之前發生的。
他記得很清楚,那是凌晨三點鐘的時候,他在雷**方路的夜店附近等活,覺得有些疲憊,就打算先睡上一個小時。
不過就當他把座椅放倒的時候,車窗玻璃卻被人敲響。
抬頭看去,一個喝的醉醺醺的女孩正在在車旁。
那女孩大概二十歲出頭的年齡,穿著一條白色的雪紡長裙,似乎是剛剛從旁邊的夜店出來,臉蛋通紅,渾身散發著酒氣,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
他按下車窗,就聽到那女孩聲音有些含糊不清的問他:“師傅,東名縣去嗎?”
東名?
這可是個大活。
劉大雷頓時來了精神,眼珠子轉了轉,開口說道:“去,你給一百五就行。”
“一百五?”
那女孩似乎被嚇到了,不滿說道:“你這也太黑了,我以前坐的才三十塊錢!”
“美女,你也說了是以前,以前和現在能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