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溪和花爺的聲音在大廳中迴盪，充滿著急迫和催促。
但越是如此，餘述反而越是糾結，依舊一言不發。
“桀桀桀桀……似乎越來越難辦了呢。”
屍老的聲音帶著戲謔，淡淡說道：“你猜他們會不會是因為不想死，所以才故意這樣說，以退為進，讓你心軟？反正如果是我的話，我應該是會這麼做的……”
“你閉嘴！”
李云溪朝屍老憤怒大吼，旋即看向餘述，焦急道：“餘述，你別聽他的，他在故意影響你，亂你心神，真的沒有時間了，隨便誰都好，趕快殺一個！”
“我……”
餘述張了張嘴，看著面前的兩人，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話來，更無法做出決定。
因為……他做不到！
就算明知道這樣做是最後的機會。
明知道這是為了拯救其他人，乃至拯救整個世界！
但他真的做不到！
沒有大局觀？
自私？
明明最後的希望都壓在身上，卻因為害怕承擔負疚敢而選擇逃避？
或許吧……
但說到底，他在幾個月之前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三學生而已啊。
他雖然整天吹噓自己是獵靈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是未來的五方鬼帝，可天地良心，他就真的只是吹吹牛逼過過嘴癮而已，可從來都沒真的想過有一天整個人間的命運都會落在自己身上。
讓他去殺死自己的好友，去拯救世界這種事，難道不應該是電影裡面心懷天下的英雄應該去面對的選擇麼。
所以當這種選擇落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餘述眉頭緊皺，呆呆的看著面前的兩人，卻遲遲沒有動作，周圍的一切事物和聲音都好像已經離他遠去，整個世界只剩他自己。
安靜。
安靜得他幾乎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砰砰……”
“砰砰！”
“沒出息！這種小事，就把你難住了嗎？”
一個聲音忽然傳來。
並不是外界的聲音，而像是直接在他心底響起，不，更像是直接在他靈魂內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