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左右掃視，用於追索的妖氣痕跡到這裡就斷了，這代表對方就藏身此處。
不過——
李茂抬起腳，看著腳下被踩碎的枯骨，不由得撇了撇嘴。
這選的藏身地還真是夠埋汰的，落葉之下到處都是枯骨骷髏。
一腳踩下去，不知道踩碎多少骨頭。
等等——
李茂眼睛直接眯起，幾步踩過虛浮的落葉，在一顆骷髏頭前停下，彎腰將其拾起，捏在爪子裡。
“你，有點眼熟呀！”
李茂咧開嘴巴，露出四顆尖牙，衝著手裡的骷髏頭嘶哈怪笑。
骷髏頭空洞洞的眼眶與李茂對視，沒有任何回應，彷彿真的就是一顆死人頭骨。
“還裝？”李茂爪子輕輕一搓，從骷髏頭上搓下幾撮骨灰下來，他湊近骷髏頭，陰森開口道：“先前在林子裡圍殺我的時候，你不是吐黑光吐的挺嗨皮的嘛？”
骷髏頭一動不動。
“行，有骨氣。”
李茂五指發力，捏的骷髏頭咔咔作響。
“我倒要看看你被捏碎了，還能不能這麼硬氣！”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骷髏頭痛苦呼喊，上下頜骨連連碰撞，“不裝了，不裝了，您收著點力，快碎了，真的快碎了！”
“哼，不見棺材不落淚。”李茂冷哼出聲，手上的力卻也沒有繼續加重，“那石頭怪在哪兒？”
“這——”骷髏頭含混其詞，顧左右而言他，“我不知道呀，爺爺，您手勁兒真大嘿，一看就是貓中龍鳳，不知道.....”
“別給我打馬虎眼！”李茂冷哼一聲，四下張望幾眼，藏於落葉之中的骷髏頭紛紛裝死，心中默默祈禱，千萬別被這貓崽子發現。
不然的話，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爺爺，我真沒有呀！”骷髏頭喊起冤來，“我就是矇騙誰，也不敢矇騙您吶。”
“我的小命都在您手裡攥著呢，那裡敢欺瞞吶！”
“哼，世人都說鬼話連篇，我看你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李茂顛了顛手裡的骷髏頭，“接下來，我問，你說。”
“有半點欺瞞，我就把你磨成粉餵魚喔！”
“哎，您問，您問。”
“這黑風山有多少妖怪，那個最出名，知名的寶地、靈地又在何處，那裡有山寶靈材，那裡能獲得血食資糧，統統給我說來，敢漏半個字，我就——”李茂五指發力，又是讓骷髏頭一陣哀嚎。
“爺爺，爺爺我說。”骷髏頭搜腸刮肚，將自己知道的統統吐了出來，“這黑風山山精野怪無數，要說其中有名有姓的，自然是黑風山的妖王了。”
“黑風山妖王？”李茂聽到這麼個字眼，眼皮就是一跳，連忙追問道：“是什麼妖怪？”
“聽說妖王是頭熊羆，不過這熊羆大王已經好多年沒露面了，大小事務都是由他手下的兩位頭領打理。”
“兩位頭領分別是蒼狼和白蛇，兩者都是積年的老妖，麾下兒郎無數，平日裡熊羆妖王不露面，他們就是這黑風山妖怪的天。”
“呵，還敢糊弄我！”李茂趾爪深深刺入骷髏頭之中，硬聲道：“你可別說你不知道觀音禪院！”
“觀音禪院不摻和妖精的事情吶，咱們妖精和他們那群和尚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
“除了年關節日，那群禿驢要去給熊羆大王送禮，平日裡他們壓根不會來這黑風山的。”
“一山不容二虎，你覺得我會信？”李茂目露兇光，指節向外凸出，不斷擠壓骷髏頭。
“這是真的，爺爺，你信我呀！”
骷髏頭急聲道：“熊羆怪和金池長老的關係，這黑風山誰不知道？”
“大家都說他們是師兄弟哩，一個管妖怪，一個管凡人，兩分黑風山，一起做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