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導想拍出什麼樣的作品?”
“讓觀眾看得舒服的。”
“甘導想成為什麼樣的電影人?”
“一個清秀、幽默、呃,不好意思,昨天沒睡好,有點走神,什麼樣的電影人?噢,不用叫我甘導,喊我名字會讓我覺得我年輕一些。”
坐在家裡的陽臺上,甘敬面對來自《京樂週刊》記者湯昂的專訪,心裡卻是稍微走神評估了這個角度下對方攝影機的光線。
“小湯,你那個攝影機要墊高一些,現在拍出來的效果不好。”甘敬不想自己的專訪不成功之後再遭受電話邀請。
湯昂忽然被打斷流暢的思路頓時有些不悅,不過他當然不會表現出來,反而是略顯殷勤的把攝像機照做調整,只是,他墊高之後覺得效果還不如原來的。
甘敬見他調整好就伸手拉了下窗簾,拉到一半停下來問道:“現在怎麼樣?”
湯昂忍不住的驚訝讚道:“好多了,不愧是導演。”
甘敬皺眉:“你應該帶個攝影師……”
“真是抱歉,本來是有的,可是他跟我剛出報社門就被一輛腳踏車給撞了,為了保護攝影機是直愣愣的摔倒,骨折送醫院了。”
“這,行吧,繼續吧。”甘敬看著這個名字發音一快就容易“燙”的湯昂,擺擺手,示意繼續。
湯昂默默在心裡記了下小本本,下次這種情況一定要考慮攝影機固定後光線的移動,剛開始進家門的光線角度和寒暄過後正式開始的角度還不一樣。
“剛才說到甘導想成為什麼樣的電影人?”湯昂重複了來之前就做好的腹稿問題。
要說這記者就是記者,用詞都是儘量讓人舒服的,電影人這樣的詞語可比其他的稱謂要有份量和文化氣息。
不過,甘敬不覺得這樣的採訪需要隱瞞什麼。
“沒想過這個問題,拍這片子就是想我女兒以後長大了看到的時候會有所鼓勵。”甘敬多說了一句,估計著回答了這名記者可能存在的後續提問。
湯昂笑道:“懷揣著對女兒的愛,這樣才能打動觀眾,所以,這部作品口碑發酵的才會如此之好吧,很多觀眾想必是能和甘導感同身受的。”
甘敬有些無語的看著這個年輕記者,這硬要這麼說肯定也能行……只是自己的目的確實沒那麼崇高。
當然,藝術作品在完成之後是可以有各種解讀的,即便和作者南轅北轍也挺常見。
“甘導,在來之前我有收集我同事們對這部電影的看法,有好幾個同事都覺得《當幸福來敲門》是可以再拍拍主角成功後的畫面的,您對此怎麼看?”湯昂笑著問道。
“嗯,所以你的同事們沒當導演。”甘敬用了點力度,“從低谷到反彈,最後的鏡頭全都在主角從公司出來進入人群中的那一段裡了,其他的不用再花什麼篇幅了,意味神采戛然而止就挺好。”
湯昂順著說道:“那一段表演確實非常精彩,甘導您下一部片子還會拍拍攝這種勵志題材或者親情題材的電影嗎?”
“暫時沒有下一部的拍攝計劃。”甘敬隨意的說道,“我是有點想拍科幻片來著,但是技術條件好像不太成熟,所以,暫時沒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