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瑩幾乎不敢相信這一切,一夜之間,會是誰?一下子除掉了,在京城盤根錯節十幾年的反動集團……
芸娘見婉瑩錯愕不已,衝著外面大聲喊道:“娘娘知道了。”
小太監站在殿外,隔著簾子說道:“娘娘,奴才還要給各宮通傳,失禮了。”
說完,小太監急匆匆的腳步消失在問仙宮的宮道上。
“娘娘,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會是誰?”
“不管是誰,壓在本宮心中的大石頭終於可以落地。”
“那太后會不會誤會是我們下手了?”
“本宮如今困在問仙宮,也不能親自去跟太后解釋,不若本宮寫一封書信,勞煩芸孃親手交給太后。”
“這樣也好,太后對咱們恩重如山,還是跟她老人家說清楚好一些。”
劉昭儀薨逝的噩耗,並著王師爺的反動集團被滅。一個壓在婉瑩心頭幾近三年的仇恨,終於徹底解脫。
給太后寫完書信之後,婉瑩讓宮女端來了一壺純米釀造的清酒,盛春的午後,不似夏天那般燥熱,也沒有冬日的寒涼,一切的一切都是恰到好處。
酒不醉人人自醉。大仇得報的婉瑩,一杯酒下肚,就覺得有些微醺。
溫熱的午風,撫摸著婉瑩微微燥熱的臉頰,帶著些許清爽,在緋紅的眩暈上旋轉。
婉瑩又飲了一杯,對著隨風飛舞的幔帳喃喃自語道:“爹爹,婉瑩想你了。你回來看婉瑩一眼再走好嗎?”
落寞的幔帳,揮舞著婀娜的身姿,回報婉瑩一個更加落寞的荒涼。
婉瑩被這突如其來的荒涼所擊潰,淚流滿面地抓住幔帳,緊緊地摟在懷中。
“爹爹,婉瑩好想你。”
幔帳不是師大人,就算抱在懷中也不會說一句話。
良久,婉瑩鬆開幔帳,徑直走到酒壺旁邊,一連飲了幾杯。
甘甜的清酒,入口醇香,後勁十足。
婉瑩踉踉蹌蹌地走到妝臺前,看著鏡中滿頭珠翠的自己。
流著淚,一根一根地拔掉了髮髻中的珠釵,如此還不停地對著鏡中的自己質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恍惚中,婉瑩似乎聽到銅鏡中的人,也同樣的問自己。
“我是順天府尹家的三小姐,你是誰?”
“你撒謊,順天府尹家的小姐為什麼穿著皇妃的服飾?”
婉瑩被質疑,氣得流著淚,脫掉了身上華麗的霓裳,然後委屈地說道:“我不是皇妃,我是順天府尹家的小姐,你又是誰?為社麼對本小姐如此無禮?”
“本宮是皇上的靜妃。”
“你是靜妃,那我又是誰?”
“你剛才不是說了,你是順天府尹家的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