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宮女已經徹底逆反了,撂下手中的活計,不客氣地說道:“婕妤小主,你嘴巴放尊重一些!奴婢是人,奴婢的爹爹是正六品的命官!奴婢進宮只是給女主子們充當伴讀,並是不是下賤的奴——隸——!皇后娘娘讓奴婢過來陪伴你抄經,給你講解經文的意思,可不是給你當使喚丫頭,這一點你要搞清楚了!”
掌事宮女把‘奴隸’二字說的十分著重,等於揭穿碧蓮奴籍出身的老底。
“放肆,你進了宮,就是宮女,就是奴婢!本小主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不準頂嘴!”
掌事宮女鄙夷地搖了搖頭,一臉嫌棄地說道:“武婕妤,宮女跟宮女也有不一樣的,有些人雖然翻身做了主人,可是說到底還是個卑賤的奴隸,可是有些雖然明面兒上是宮女,但是出身在那裡放著!我雖然是宮女,可我是從三品的掌事宮女,和你平起平坐,你最好別在我面前飛揚跋扈,因為我不吃你這一套!”
“你,你太囂張了,來人,掌她的嘴!”
面對碧蓮的無理取鬧,殿中侍奉的宮女們沒一個動手。氣得碧蓮臉色煞白,幾乎要原地爆炸。
“你省省吧!我是皇后派來給你講經的,你讓我端茶倒水我忍了,你讓我捏腰捶揹我也忍,但是你罵我,那就不行,我要找皇后評理。”
“你,你站住!”碧蓮急得一邊喊,一邊跑到一個小宮女面前喊道:“你把她拉回來!”
小宮女無奈地說道:“她是掌事宮女,小主那麼罵她,我們可管不了!”
碧蓮氣得發瘋,直接對著小宮女就是一個嘴巴子。
“下流的坯子,讓你去你就去,囉囉嗦嗦說這麼多,討打!”
掌事宮女原本都已經跨出奉先殿,看著自己手下捱打,轉身回來,走到碧蓮面前,狠狠地呵斥道:“婕妤小主你也太猖狂了。梅香拜把子——的都是奴幾!你罵她,不就是罵你自己個兒嗎!”
“你說誰是奴幾?”碧蓮想要反手攻擊掌事宮女。
卻被掌事宮女一把攥住胳膊,狠狠地回擊道:“我說婕妤是奴幾!難道婕妤忘了自己的出身了嗎?要不是皇后娘娘幫你消磨奴籍,你現在還不如她!”
碧蓮被氣炸了。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這些囂張的宮女!
是可忍熟不可忍,碧蓮見對方實在囂張,倏忽間捂著肚子,躺在地上打滾兒。
一吵二鬧三打滾兒!
連宮女們都嚇傻了!怎麼還有這種發揮?
碧蓮畢竟懷著皇嗣,真要鬧出人命,在場的人都活不成。
最終這場風波還是以掌事宮女跪地謝罪收場,掌事宮女妥協的不是碧蓮本人,而是皇后的權威和碧蓮肚子裡皇嗣。
心不甘情不願,牛不喝水強按頭。
掌事宮女在心裡狠毒了碧蓮,要不形勢所礙,她真想撕裂了碧蓮。
碧蓮這邊如願以償,劉昭儀那邊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王師爺踏破鐵鞋,終於找到一個師府先前的一個小廝。不費吹灰之力就打聽到高乘風和師婉芸的關係。
劉昭儀僅僅只是知道師婉芸入宮之前和高乘風有過一段往事,但是還不知道弘允就是高乘風的孽種。
不過,就這樣都讓劉昭儀興奮到無以復加。
劉昭儀拿著玉佩,興師動眾的來到迎春宮。婉芸正抱著弘允玩鬧,一見剋星上門,直接讓乃娘抱著孩子 退下。
屋裡沒有外人,劉昭儀也單刀直入,十分挑釁地問道:“德妃,本宮這個昭儀做了兩年,依舊沒有任何起色,你能幫幫本宮嗎?”
婉芸也不是吃素的,見劉昭儀大白天說夢話,直接撂話道:“沒睡醒的吧?要本宮幫你?你要是想死,本宮或許真能幫你!”
劉昭儀不疾不徐地說道:“德妃娘娘,幹嘛火氣那麼大,本宮既然來了,就知道你肯定會幫這個忙!要不然本宮也懶得瞎耽誤功夫不是?”
“你別做夢了,本宮如今沒工夫跟你磨嘴皮子,趁著本宮還沒生氣,趕緊抬腿走人!”
“嗨!還是一副爛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你要是火氣小一些,說不定淑妃之位就是你的了!”
“你要是沒事兒,本宮就送客了!”
“娘娘,本宮有煩惱在心裡憋了許久,真害怕憋不住說出去了,娘娘要是不想陪本宮開解,本宮就到外面找人訴說訴說!”
“好走不送!”
“德妃真的不想聽聽本宮心中的煩惱嗎?”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本宮懶得搭理你!”
“好吧!既然德妃娘娘不肯給本宮排解,那本宮就找別人傾訴了。只是德妃娘娘別埋怨本宮嘴巴大。”
“你什麼意思?你想說什麼?”
劉昭儀看著婉芸臉色緩轉,巧笑倩焉地說道:“這就對了嗎!解鈴還須繫鈴人!本宮心中的煩惱正是為了德妃娘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