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安靜的坐在問仙宮裡,歲月靜好一般織布看書,誰也不知道她的心裡醞釀著一份驚天動地的波瀾。
林姨娘暴斃之後,婉瑩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大肆捕殺了一百多個知情人。
她昏迷在床,所有的人都以為她畏罪受驚,或是遭到了老天爺的懲罰。
其實她是想引蛇出洞,將自己至於死地,才會讓隱藏在自己身邊的‘黑手’露出馬腳。
皇貴妃日漸病危,皇宮中瀰漫著一種說不出的氣味。各種隱藏在犄角旮旯的魑魅魍魎,蠢蠢欲動地躍躍欲試。
已入初冬,寒冷的永巷裡,不管是東南西北什麼方向的風,都能在永巷這個地方停留盤旋。所以永巷成了整個皇宮裡最陰涼寒冷的地方。
呼嘯的寒風吹不走天上孤寂的恆星,師妃娘娘已經誕下皇嗣,一出月子就趕緊趕赴永巷。
破落的屋室裡,劉更衣只有一個奄奄一息的火盆取暖,她蜷縮在被子中準備安置,卻不想門上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原本以為是小德子,開門一看竟是婉芸。
劉更衣失落地撂下門,猜到婉芸是來滋事,自覺地轉身將最後的棉衣套在身上。
婉芸穿著華貴的大氅,坐在劉更衣的屋子裡,真真就是‘蓬蓽生輝’的意思。
“劉更衣不會以為本宮是你那個姘頭吧?怎麼這麼失落的表情?”
劉更衣翻著白眼說道:“德妃,你回回都是大半夜過來,估計是想皇上想得發瘋,所以找我瀉火吧?”
婉芸衝著外面拍了拍手,立馬有幾個粗使太監抬了幾簍子上好的炭進來。
“你看看你,見了本宮就不能友好一點兒嘛?本宮心疼你沒有炭火取暖,所以一出了月子親自給你送過來。你應該感謝本宮才對!”
“是嘛?德妃娘娘還真是賢惠。我竟沒看出來!”
婉芸笑著看著劉更衣,等粗使太監們都離開,才冷著臉說道:“賤坯子,玉佩的事兒,咱們今兒該了結了吧?”
“賤人,你答應我把我弄出永巷,四個月過去了,你怎麼不兌現呢?”
“本宮兌現你個腦袋!要不是皇貴妃大病一場,耽擱到現在,本宮還真相信你的鬼話了!”
“咱們兩個好不容易冰釋前嫌,聽德妃的口氣,又打算翻臉了?”
婉芸惡狠狠地站起來說道:“賤人,你什麼都不知道,對不對?”
“你既然什麼都明白還問什麼!”
“柚月已經死了,死之前可是什麼都說了!”
劉更衣看似面不改色,空曠的瞳孔中還是晃盪著驚恐的暗光。
“她是本宮的心腹,就算死也不會說出去一個字兒的。你不要嚇唬我!”
婉芸坐在破舊的椅子上,饒有興致的用金護甲扣破桌面兒上的掉漆。
茉兒撿了幾根炭火扔在火盆裡,拍了拍手上的炭灰,雙手抄在袖口裡說道:“柚月受不住酷刑,把你假孕和小德子偷腥的事兒招了出來,小德子都被打殘了,口口聲聲說不知道什麼玉佩。”
“你們……你們太狠了!”
“你要是不來敲詐本宮,本宮也不會下了狠心撕開你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