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不把話說清楚,你休想走!”
婉瑩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看著徐長寧如此飛揚跋扈,不可一世,拉開門說:“我懶得搭理你,虧你還是個千金小姐。”說完摔門而去。
才走沒幾步,就知道寒冷的厲害。薄薄的衣服被凍得發硬,硬邦邦地貼在身上。還好剛才披了一件大氅,雙手從裡面捏住大氅,漫無目的地躲出了儲麗軒。剛走沒幾步,後面一個手使勁地拍在自己肩膀上,扭頭一看,竟是賀佑安。
“你怎麼還沒走?”“你怎麼出來了?”
兩個人同時脫口而出。
“我想出來走走。”“我想站在這裡等待一會”
兩個人又是同時開口。
“你先說吧……”婉瑩把話讓給賀佑安說。
賀佑安看婉瑩大氅裡面只是一些薄薄的單衣,把自己的披風也套在婉瑩身上。
第一次這麼近的對著一個男子,婉瑩有些心跳和臉紅。披風披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一股若隱若現的雲南白藥的草藥味,踅進婉瑩的鼻子。婉瑩有些發熱,慌忙解開賀佑安的披風。
賀佑安看婉瑩害羞地脫掉自己的披風,急得趕緊拉住她的手說:“你風寒才好一些,不能受涼。”
從婉瑩開始讀書,教書先生不厭其煩地說‘男女授受不親’。自己的手就這樣輕易地被賀佑安攥在手中,婉瑩心裡登時大怒,甩開賀佑安的手,怒聲說:“不得無禮。”說完解開賀佑安的大氅摔在他身上,一轉身跑進儲麗軒。
準備進門的婉瑩,恰好與準備出門的徐長寧撞個滿懷。婉瑩側了身子,擠進屋裡。徐長寧卻看見院子裡的賀佑安,拿著自己的披風呆呆地站在影壁旁邊。
“佑安哥哥,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回去?”徐長寧明知故問。
“哦,我跟王爺今日留宿在宮中。”
“既然是值夜,哥哥怎麼會在儲麗軒?”
“我……”賀佑安有些難為情,說不出口。
“哥哥,你是賀家軍的少帥,你怎麼能私闖內宮禁地呢?”
賀佑安被這句話弄得更加無語,只是支支吾吾地說:“我……”
“哥哥,趕快回去吧,這裡人多嘴雜,*後能少來就少來吧。”
婉瑩生氣地跑了,賀佑安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只跟徐長寧說:“我剛才唐突了婉瑩姑娘,我不放心她。”
徐長寧暗戀賀佑安多年,如今兩人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自己的心沒變,賀佑安卻痴戀師婉瑩。
可是徐長寧還是捨不得生他的氣,只說:“哥哥,放心吧,有我們替你照料,你安心回去,沒事不要往後宮裡亂闖。”
賀佑安放心不下婉瑩,可是站在這裡也不能進去解釋,思前想後,不放心地說:“長寧妹妹,你替我好好照顧她,我就拜託你了。”
這句話如刀子一樣,一字一句地剜著徐長寧的心,她的心已然是血肉模糊,但是嘴上卻說:“哥哥,放心吧。趕快離了這裡,待會兒被人碰見就不得了了。”
“你好好照顧她,一定好好照顧她。”賀佑安轉身,依然念念不忘地囑咐。
看著賀佑安消逝在夜幕裡,徐長寧眼裡湧出兩船晶瑩的淚珠,手裡拿著鞋楦子,死死地咬著嘴唇,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