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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糟糕的晨操 (1 / 3)

凌姍一睜眼睛,見陽光已經打透了窗簾:“呀,晚了!”她翻身坐起,抓起衣服一邊穿一邊就下床。

金大雄也被她給驚醒了,他睡眼惺惺地看了看牆上的電子錶:“姍姍,幹嘛去呀,才6點!”

“實在對不起,把你驚醒了,我得去學校裡轉轉,看看同學們早操去。”凌姍一邊說著,一邊從抽屜中取出梳子,忙亂地攏著頭髮。

金大雄用肘支著床,側過身子看著凌姍:“我說哥們兒,你不是有病吧,這個早操有什麼看頭兒?看了幾十年了,我們也做了幾十年了,再說,你又不是班主任了,你看誰的班呀?嘖……快,陪我睡一會兒,我可告訴你,我不是說了嗎?我每天晚上都兩三點鐘才下班,可不能天天回來陪你呀,你聽見沒有?”

凌姍用眼睛瞪了他一眼:“你呀,愛哪去哪去。”說著,她走到大雄跟前,朝大雄額頭吻了一下:“有你的雙休日陪我就夠了,我理解你,白白!”

“雙休日?”金大雄想說,哥舞廳夜總會有雙休日?但她沒說出。昨晚上,夫妻倆談了很多,他們交流的很投機,還說什麼呢?

凌姍要走了:“大雄,我走了,行嗎?”

金大雄笑了:“行嗎?門都開開了,你說行嗎?”

凌姍嬌嗔地一歪頭,那模樣真美。驀然間,金大雄彷彿看到了當初的凌姍。

學校離凌姍家也不過一公里。在這清晨人靜的時候,站在她家的樓下就可以聽到同學們下操的號聲和隱隱約約的跑步腳步聲。這聲音凌姍真的聽了幾十年。你想,從打進孤兒學校到走出學校上大學又到回到學校當老師,這些事,她淨在這兒轉悠:學校──家──學校,到後來有了秀秀之後,便在兩點之中又加上了一點:學校──託兒所(幼兒園)──家。也就是這兩年,她出國研修,丈夫做事業,秀秀送進了長託,可這條熟悉的小路她仍是那麼親切。

凌姍匆匆地走著,隱約間,她聽到了學校的鈴聲,接著,又聽到了那熟悉的小號聲。可這小號聲卻不是學校的,那該是附近軍營裡傳來的,那是營房的起床號……

走完這段路,大約需要十五六分鐘。由於時間比較緊,凌姍走的有些急,以至於閒上都沁出了微微的汗珠。

隔著一排排的松柏樹幹,她看到了那熟悉的操場,在初升的陽光下,有節奏地跑著,彷彿是一條條遊動的龍。

凌姍快步朝校園走來,當她走到西南角的仿古拱門時,不覺站住了腳,她遲疑了,還往裡面走嗎?我到操場去做什麼?此時,她才剛剛明白金大雄的話:你又不是班主任,你去看誰呀?

凌姍對自己的行為覺得好笑。

看誰?看看同學們也好嗎。

凌姍索性依身於一棵松樹幹上,在這裡投放目光,欣賞一下這離別她幾年的情景。

喲,瞧,這一隊隊隊伍跑的多好!她心裡在數著,忽然,她問自己,咦,初三一班呢?初三一在哪兒?該不會因為昨天的事……她把脖子伸長了在操場上穿行的隊伍中看著,尋找著。

沒有找到初三一的影子。

她把目光投向操場四周。終於,她發現在操場西北角靠近學校正門和辦公樓的前面,亂糟糟地圍著一群同學,還不時地傳來同學們的歡呼聲。正當凌姍要仔細分辯這些同學時,忽見人群中跑出一個同學,緊接著又追出一個大個子穿運動服的女的,這時,她才看清,那女的不是別人,正是學校的體育女教員馬紅。此時馬紅在追那個小個子男同學,究竟為什麼,凌姍鬧不明白,憑經驗,這一定是一個調皮的學生在和老師較勁。這個調皮鬼是誰呢?應該說,這個班就是初三一,瞧,那些同學都認得出,唯有這個邊跑邊回頭的小個子……哦,該不是昨天見過的那個新來的吳春雨吧?是他,是他!凌姍從吳春雨拐彎把自己轉向他的對面時的一剎那看清了,那就是吳春雨!

凌姍想過去把吳春雨叫住,可她覺得沒弄清楚事情之前,還是沒輕易地上前,萬一,萬一是馬紅獨出心裁,改革晨練,用西方的自由發揮方式搞早操呢?她決定先看一看。

凌姍想的有道理。在西方的一些國家裡,學校的教學包括上課在內都提倡自由,可以玩玩具,可以東倒西歪,可以隨時插話提問,總之,學生做什麼都可以,甚至可以退出課堂,都不屬於違紀。至於體育方面就顯得更是隨心所欲了,像這種佇列式活動,在一個口令下走出一二三來,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象我們在電影電視中看世界性運動會隊員入場式一樣,中國的隊伍整整齊齊,面西方的隊伍卻亂七八糟。

然而,眼前發生的事情使她想錯了。那是初三一的吳春雨還在和大馬老師鬥氣──

吳春雨養成了一種生活沒規律的惡習,剛剛來到學校這個半軍事化的集體裡,難怪一切都不習慣。剛才,起床鈴響過半天,同寢的同學都已經穿衣服下地了,可是他還緊閉著眼睛趴在床上。說他有意識地不上早操倒也冤枉了他,可他此時就想睡個回頭覺。為此,班長國育新拍著他屁股要他起來,叫了她幾聲他就是不吭聲。後來陳文小眼鏡出了個主意,拿著吳春雨床頭的臭襪子往他的鼻子嘴上捂,你想啊,吳春雨穿的襪子那味道能差了嗎?就在襪子捂到吳春雨嘴前的時候,那味兒早就鑽到他鼻子裡去了,嘿,這下這小子可急了,這不明擺著欺侮人嗎!他撲楞一聲就爬起來了,小眼睛瞪得比“溜溜”還要圓:

“幹什麼?欺侮老子啊,你他媽的找死啊,小崽子……”說著伸手說抓小眼鏡要動手。

“別,別,你這是幹什麼呀,你……”小眼鏡見吳春雨急了,知道自己做得過火了,他一邊躲著一邊說。

吳春雨抓住小眼鏡不放,小眼鏡後退,他從床上站起來跳到地下追。這一站一跳不要緊,吳春雨可出了大洋相,逗得大家哄的一聲笑了,笑得彎了腰,笑得流出了淚,連陳文也笑出了鼻涕泡!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拿軟刀子扎人哪!”吳春雨嚷著。

上床的徐放也撲哧笑出了聲。

吳春雨四下看了一圈,然後順著大家的目光收回再低頭看自己,不覺臉騰地一下紅了:自己渾身上下光溜溜,連個褲頭都沒穿!嗨!他無地自容地鬆開小眼鏡陳文,兩手下意識地捂住羞處:

“笑,笑個屁,大家都一樣,又不是在大馬路上!”他嘟噥著跳上床去,用毯子捂住自己,要躺下。

這時,國育新把他拉起來:“行啦,別鬧了,快到點了,走,上操去!”

就這樣,吳春雨一大清早丟了面子,心裡那個滋味別提多難受了,於是,在一開始整隊的時候就失膽丟魂的,跑步時也聽不準口令,自己錯不算,還踩人家的腳後跟──他成了害群之馬!

兼體育委員的國育新一忍再忍,最終兩人還是吵了起來。

“吳春雨,你是成心怎麼著?告訴你,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不客氣又怎樣?小爺我還真不在乎這一套!”吳春雨滿口的髒話。

吳瀟瀟急得直跺腳:“春雨,你太不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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