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天的智商高的驚人，是個精明的可以從石頭裡榨出油的人物，他的計劃，當然不光是取證那麼簡單了。
借用趙時珍去取證，然後借刀殺人，讓蒲隆地教授殺死趙時珍，這只是楊小天計劃的一部分。
楊小天的完整計劃，要更加的複雜和龐大。
接下來才是楊小天計劃的核心部分。
“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楊小天笑道，“這是制定計劃首先要做的事。很多人雖然參與各種博弈，但往往糊里糊塗，不知道自己的敵人是什麼人，也不知道自己的朋友是什麼人，就會自亂陣腳。”
柳燕看著王啟年等人道:“王啟年師兄他們，當然是我們的朋友了!”
王啟年森然道:“那個蒲隆地教授海我害的這麼慘，敏華也因他而死，他自然是我們的敵人了!”
楊小天道:“王啟年師兄，你們這麼說也沒有錯，不過你的說法，還是過於膚淺了。”
王啟年詫異道:“哪裡膚淺了？”
楊小天道:“你顯然沒有意識到我們真正的敵人是誰。”
王啟年撓撓頭，有些不解的問:“真正的敵人？難不成還有通用？”
楊小天分析道:“一開始蒲隆地教授是你的敵人，你和蒲隆地教授之間的矛盾，僅僅是你們矛盾。但是因為蒲隆地教授是學術權威，他和他代表的麻省理工學院的學術集團，就自然而然都成為了你的敵人!你從一開始起，敵人就不止蒲隆地教授一個，還包括了那些包庇蒲隆地教授的人!甚至是《自然》雜誌!”
王啟年心中一沉，道:“官產學媒四大閥，這美利堅的學閥，整體上也算是我的敵人了。原來我的敵人從一開始就這麼強大，難為我可以支援這麼久了。”
王啟年完全明白了楊小天的說法。
打從一開始，蒲隆地教授就不是孤軍奮戰，他身邊的戰友，是一個學閥集團。而這個學閥集團，就是王啟年的真正大敵。
他們定性了王啟年偷竊蒲隆地教授的論文，顛倒黑白，他們做這件事的時候，可能就是看在蒲隆地教授的面子上，順手為之，談不上與王啟年有什麼深仇大恨。
但是王啟年想要翻案的話，就是要告訴世人，這個學閥集團錯了。想讓別人承認自己的錯誤，比登天都難。一旦王啟年起了想翻案的心，就是和這個學閥集團站在了對立面。
那就不是他一個人和蒲隆地教授之間的事了。
敵人，太強大了。
在場眾人，大部分人都是聰明人，也都理解了楊小天話裡的深意。他們驚歎於楊小天思維層次之高，洞察能力之強，心道楊小天能取得如今的成就，可不光是一個幸運可以形容的。
楊小天又道:“後來通用公司看上了碳奈米技術的前景，通用公司是個龐然大物，蒲隆地教授用來對付你的資源，就來自通用公司。目前通用公司還不是你的真正敵人，因為你可以隨時投靠通用公司，資本家唯利是圖，才不在乎是你還是蒲隆地教授誰提供利益。只不過，你跟了我，就不能投靠通用公司了，通用公司也就成了你的敵人!”
王啟年看著楊小天，只覺得這個小師弟目光如炬，看問題比自己透徹的多了。自己與這個小師弟相比，真是一把年紀活到了狗肚子上，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啊!
“我早能想到這一點，肯定就聯絡通用公司去了，也不至於被蒲隆地教授搞的那麼狼狽。”王啟年感嘆，“通用!發明大王托馬斯.愛迪生創立的公司，何等的龐然大物，做為從小聽愛迪生故事長大的我來說，能與這樣的公司為敵，還真是深感榮幸啊!”
楊小天提醒道:“愛迪生不算什麼，關鍵是通用的背後，是摩根財團!摩根啊!這可是和洛克菲勒並駕齊驅的美利堅頂級豪門，財閥!我和洛克菲勒家族的一個人打過交道，他們的能量說實話，很強大!”
“摩根……”王啟年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摩根財團!”
“在美國，幾乎沒人能戰勝摩根財團!”
眾人也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