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江如月不喜陸曼的心機太重,可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如今躺在病床上,眼瞅著出氣多進氣少,能不生氣嘛!
蘭仲有些委屈,無辜的說道,“是蘭少不讓告訴你們的。”
“我當然知道,還用你說?”江如月沒好氣瞪了蘭仲一眼。
自己生的兒子還能不清楚他的脾性?這麼大的事情若沒有子州的意思,蘭仲哪裡來這麼大的膽子竟敢瞞著不報?
正因為知道,才會這麼生氣。
有一個紀清和已經夠亂的了,現在再多一個陸曼,真是沒一個省心的!
“說吧,怎麼好端端的就出了車禍?”
果然,連江如月都覺得陸曼這麼慘是因為出立刻車禍。
但他遲早要把真相說出來,思及此,蘭仲咬牙,“不是車禍。”
“不是車禍?”還不待江如月開口,就聽溫華啞著嗓子,帶著哭腔,“不是車禍是什麼?你說啊!”
“是蘭少。”
見兩人不明白,蘭仲解釋道,“是蘭少打的。”
一句話,叫兩人紛紛愣在原地。
“打的?”
怎麼可能!
“蘭仲,你確定是子州打的?”江如月一臉嚴肅,若真的如此,那事情就嚴重了。
蘭仲嘆氣,“夫人,我當時就在現場。”
空氣突然凝結。
半響,江如月才回過神來,她面色蒼白,一雙眼眸死死盯著蘭仲,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問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少奶奶的身世被爆出來就是因為陸小姐的那份資料,因為陸小姐少奶奶才會病發,依照蘭少的性格,能夠放過她完全是看在溫姨的面子上。而前段時間,少奶奶之所以會被宋司晨劫走則是陸小姐在背後動手,她將少奶奶的行蹤告訴了宋司晨,非但如此,她還冒名頂替少奶奶,將離婚協議送到了蘭少的手上。”蘭仲說道這裡,一點都不覺得陸曼冤,他抬頭看著江如月,“夫人,您之前不是一直揪著離婚協議不放麼?您說少奶奶忘恩負義,但您哪裡知道那會是陸小姐的手筆?”
隨著蘭仲的一字一句,江如月臉色蒼白,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
“其實陸小姐她在背後搞得小動作我就不再這裡一一細數了,蘭少是什麼樣的人您比我跟明白,能逼蘭少動手,可想而知她都做了什麼。”
蘭仲說道這裡,瞥了一眼明顯僵硬呆滯的溫華,緩緩說道,“這倒罷了,最重要的是,這一次歐洲那邊會打電話過來,也是陸小姐通風報信。您只想著分開少奶奶和蘭少,可是您想過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分開兩人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麼?那些人蟄伏了那麼久,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缺口,您覺得他們會放過蘭少嗎?”
“若是蘭少去歐洲之後計劃失敗了……”蘭仲苦笑一聲,“您覺得他還會有活路嗎?”
蘭家那些人當初被逼到走投無路,若不是念及老爺子的遺囑,蘭鉞生哪裡會留他們一條命,給他們一個全屍都已經是最仁慈的了。
但是,那些人要是翻身了,就會用比當初蘭少殘忍百倍千倍的手段去對付蘭少。
“如今的蘭少不但有您還有了少奶奶,他的軟肋實在太多了,陸小姐此舉,和毀了蘭少有什麼兩樣?”蘭仲嘆了口氣,“現在您還覺得蘭少狠嗎?”
簡簡單單一番話,叫江如月和溫華徹底說不出話來。
許久,江如月才疲憊的揮了揮手,“你回去吧!”
江如月已經發話了,蘭仲自然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道理。
他走出幾步,回頭看了一眼,突然發下江如月蒼老了許多,整個佝僂著身子,不復昔日光彩。
蘭仲搖頭嘆息,直接走了。
蘭仲說的那些話並沒有絲毫誇大的成分,甚至是已經在減小危害的情況下講給江如月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