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和迎上江如月的目光,眼底滿是孤傲和堅韌,“我不知道您為什麼會有如此荒謬可笑的想法,如果您是因為我的病想讓我離開蘭鉞生,那您可以直接告訴我,不必這般大費周章來汙衊我。我可以肯定的告訴您,孩子是蘭鉞生的。”
說不痛是假的,江如月之於紀清和,是婆婆,也是長輩。
但她們之間的關係更像母女和朋友。
她們曾經談天說地,談古論今,志趣相投。
在紀清和心底,她將江如月放在和梁鳳華同等的位置。
如今,就是這個如母親般的人,給了她致命一擊。
在被宋司晨囚禁的那一個多月,她整日提心吊膽,她怕,她恐懼,她無措,唯恐自己一個不察叫蘭鉞生蒙羞。
他那麼高傲的一個人,那麼愛她,她怎麼捨得叫他傷心為難。
可如今,她說堅持的一切,似乎都成了一個笑話,嘲笑她的天真,嘲笑她的不堪。
方才對著蘭鉞生還歇斯底里的江如月,如今在聽了紀清和的話之後,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她看著紀清和的視線,語氣溫柔,一如既往的條理清楚,卻咄咄逼人。
“我之所以會說你懷的是宋司晨的孩子,是因為我手裡有證據,可是你呢?你有什麼憑證?來證明這個孩子是子州的?有嗎?”
紀清和沒有說話,目光沉寂,蘭鉞生卻懂她心底的悲涼和無助,以及那無法抑制的悽然。
紀清和不知道江如月從哪裡來的證據,會讓她這般信誓旦旦說她的這個孩子不是蘭鉞生的,說實話,她確實想知道。
看出紀清和心中所想,江如月抿了抿嘴唇,一雙經由歲月沉澱的眼眸爬上一抹說不出的苦楚。
江如月不止一次在想,如果紀清和沒有嫁給子州,不是蘭家的兒媳婦,那該多好?
然而這一切只限於她的想象,她不能讓蘭家的血統受到一丁點汙染。
“影片”二字,在江如月舌尖纏繞,始終吐不出口來,在對上紀清和那雙隱含淚光的眼眸時,她終究還是動搖了。
蘭鉞生拖著沉重的步伐,上前將紀清和抱在懷中,他說,“不聽了,也不說了,我信你。便是全世界的人都不信你,我也會信你。”
他嗓音顫抖,心臟傳來麻木的痛感,帶著幾不可察的祈求和忐忑,“我帶你上樓,只要以後我在,沒人傷害得了你。”
便是親生母親,也不許。
一句話,叫江如月不禁後退一步。
他話中的意思那般明顯,為了一個紀清和不惜對抗江如月,這樣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早在紀清和變成瘋子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了兒子的選擇,既然如此,她還在猶豫什麼?
難道她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整個蘭家任由蘭鉞生胡鬧嗎?
“誰都不許走!”江如月的笑容很冷,蘭鉞生對她暗暗搖頭,江如月視而不見,只聽她冷笑一聲,“你不就是想要證據麼?和宋司晨上chuang的影片夠不夠?”
紀清和怔在原地,似是沒有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
“你被宋司晨抱在懷裡,親你摟你卿卿我我被他壓在身下上床的時候,可有想過子州?縱然你和子州結婚時日尚短,可每次我提起孩子你都眸光躲閃避而不答,你們在一起那麼多天沒有孩子如今才分開短短一個月就有了孩子,你說,這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