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紀清和剛醒來,傭人便告訴她宋司晨來了紀家。
說是紀淸弦不讓他進門,給趕了出去,他就在外面等了一宿。
“告訴他,不見。”
紀清和抹了一把臉,將毛巾扔在洗手檯上,臉色很是難看。
“可是宋總說是關於小姐您被……一事。”紀家有令,不準再提紀清和綁架之事,傭人說道中間,故意隱去。
她咬牙,轉身往下走去。
宋司晨從昨晚就來了,卻別紀淸弦擋在門外。
他本可以打電話給紀清和,卻沒有,而是選擇在外面苦等。
黑色賓利旁邊扔著十幾個菸頭,整個人憔悴不堪。
“你當時演泡沫劇呢,苦肉計什麼的對我沒用。”紀清和眼底帶著諷刺。
宋司晨見她來了,眼底劃過一抹喜色,聽到她的話後,臉色微變。
說道,“我知道。”
若是有用,他早就用了。
“你到底想對我說什麼。”紀清和不用想都知道宋司晨來找她是為了什麼,就說道,“要是因為你媽的事,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
“我可沒那麼好心,別人打了我一巴掌,我還湊上去問對方手疼不疼,那也太賤了不是?”
紀清和涼涼說道,叫宋司晨臉色一白。
“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媽做得不對,我代她向你道歉,希望你可以原諒她。”
“原諒?怎麼原諒?就此作罷,不再追究?”
宋司晨沉默,沒有說話。
紀清和心底一陣刺痛,愈發悲涼發寒。
她咬牙,“宋司晨,你說人是不是天生的賤骨頭?在我沒見你之前,我已經猜到你是為了這件事來,可我竟然還希翼你能夠替我考慮幾分。”
宋司晨後退一步,身體碰到車門,“我……”
“不過沒關係,我已經死心了。綁架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看在你媽年紀大了的份上,你這個做兒子的還是趕緊跑跑關係,找個好律師,或許還有轉機。”
紀清和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要走,卻被宋司晨一把拉住。
“放手!”
“不放!”
宋司晨等著她,眼底帶著一絲瘋狂和執拗,“我不放,死也不放!”
“是不是我叫我媽親自給你賠禮道歉,你才會原諒我?”
“宋司晨,你是在講笑話嗎?是你媽綁架的我又不是你綁架的我,要原諒也不是原諒你。更何況,我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原諒她。”也包括你。
看著宋司晨臉上掩飾不住的絕望和哀求,紀清和心底湧出一股子痛快來。
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他們兩人的角色互換,他變成了求的那個人,而她則成了絕情狠心之人。
“宋司晨,你知道嗎?”紀清和低聲說道,“在過去的時光裡,你每拒絕我一次,我的心就痛一分。可你像個沒事人一樣,絲毫不會體會到我的感受,你曾說過的話,做過的事,皆變成利刃,一刀一刀狠狠地劃在我的心上。”
紀清和每多說一句,宋司晨的臉就白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