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快中秋了,月亮現在胖成球呢!
莫天賜聽她語氣裡帶著那麼一點點撒嬌的味道,她終於在他面前流露出不自知的小女人的一面。這個認知令他心底的歡愉擴散到更大,他從來不知原來自己只要耐性一點便會令兩人的關係有這麼大的轉變。
回想以前的他只想著以暴制暴,還真是愚蠢的念頭。
他失笑的問:“我臉色好看不。”
“你的臉好看,但你臉色不好看,”安好說著說著,不知哪來的膽,抬起雙手抓著他的臉,想要弄起一個弧度:“多笑笑,會更好看。”
他突然湊近她。
她一慌,慣性身體向後一退,背脊撞到床頭。
四目對視,她的心砰砰的跳動。
原本輕鬆的氣氛,因為他的動作而騰起一絲絲的曖昧旖旎。
莫天賜依舊不緊不慢的靠近她,雙手撐在她的身側,他喜歡這種獵物逃不掉再慢慢靠近的感覺。結果還有一點距離的時候,她伸手抵在他的肩膀,以微薄之力想阻止他的靠近。
安好曲著膝蓋,把臉半埋進去,嘟噥道:“你先打電話給大伯父,說以後都不要理安氏的要求。”
“懂得用自己談條件了?”他反問,語氣一半認真一半調侃。
“反正都逃不掉……”安好把臉埋的更深。
隨即伸出右手在床上胡亂一摸,摸到後將手機遞到他面前,示意他快打電話。
莫天賜盯著那手機,靜了三秒,拿過,按她的指示撥通大伯父的電話。大伯父可能真的被氣壞了,大半夜竟然還沒睡覺。莫天賜簡單的交待兩聲,大伯父聽了很高興,連忙答應。
完事後,他將電話掛了隨手往一邊扔去。
隨後像個完成任何之後討要獎勵的人,明知故問:“我做到了,然後呢。”
然後呢。
安好聽著這個問題,真的沒法回答。
難道她說然後你可以上了?
她眼睛巴眨巴眨了幾下,他耐心的樣子在她眼裡不像個紳士,頂多是一匹優雅的狼。前期他的耐心等待,她知道都會從後期用更狂風暴雨的姿態索要回來。安好盯著他未乾的頭髮,突然從床上跪起來,抽起他搭在脖子上的毛巾包著他的腦袋擦拭著頭髮,轉移話題:“快點擦乾,不然會感冒。”
莫天賜調了個坐姿面向她,伸手緊緊摟著她的腰,此時的姿勢看起來親密又溫馨。
她跪在他雙腿間動作不停替他擦頭髮,而他則把腦袋抵在她的懷裡。
時間悄無聲息就從指縫中流走。
大海每一秒流動多少的動物,天空每一秒飛過多少隻小鳥,馬路上某個路口每一秒會開過多少輛車,燈火通明的大樓內每一秒有多少盞燈陸續被關掉,股市每一秒將會上升還是下降,花圃每一秒會有多少朵花準備盛開……
在這個大千世界,每一秒都有千百種意義。
但此時,就在這間房間,每一秒都失去意義。
只是抱著,只是靠著,一起浪費生命中的每一秒。
“好累。”
好半晌,莫天賜的聲音從她懷裡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