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話的聲音太輕,三隻沒有聽見,毛茸茸的小腦袋齊齊湊到螢幕跟前。莫天賜看著看著,發現螢幕被三隻給擋掉,他又總不能推開三隻吧。抬頭一看,只見房間裡空蕩蕩,安好又不知道去哪了。
莫天賜下床,穿上拖鞋走出房門,想找她。剛一出了臥室就聽到隔壁書房傳來零碎的聲響,莫天賜邁步過去,發現書房門虛掩,推開,只見安好正坐在辦公椅處,翻箱倒櫃的。
“在找什麼?”他問。
“手被割到,我記得這有創可貼的,怎麼就……啊找到了!”安好拿出僅剩的兩張創可貼,避開流血的食指正想撕開創可貼時,手中一空,只見莫天賜已經抽掉她手裡的創可貼,正替她撕開。
安好看了他一眼,只見他動作又平又緩,一個簡單的動作,能看出他的脾性被磨平了許多。她索性將自己受傷的食指遞到他跟前,享受他給她的服務,同時開聲:“現在小朋友的衣服太多裝飾了,被鏈子夾了一下就流血。我把那件衣服扔了,免得大寶受傷。”
“嗯。”莫天賜將創可貼對準她的傷口,粘上去。
“你出來幹嘛,不是在看影片的嗎。”安她抬眼,見他額頭的碎髮有點過,頭一低已經能擋到眼睛,提醒:“你該去剪頭髮了。”
“你幫我剪。”莫天賜確定創可貼貼好,卻沒有放開她的手,慣性的捏著掌心在把玩。
他的撩撥使她的掌心癢癢的。
“回家先吧,這裡沒有工具。”不過安好也沒有抽回手,忽然想起什麼,她再次開口:“對,我已經和阿力說你回來了。你不見的這幾年,阿力同樣很擔心,還經常買很多玩具上門給三隻。他說等我們回別墅就上門看我們。”
莫天賜聽到這個,遲疑了一下,才點頭。
安好沒注意到他的異常,抽回手將剛才被自己翻亂的抽屜整理好,一邊整理一邊道:“所有東西都按原來的樣子擺放,沒有變過,你用的時候應該很順……”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突然凌空抱起,將她從辦公椅抱到辦公桌上。
安好立刻噤聲。
睜著一雙眼睛盯著他。
莫天賜雙手撐在她兩側,同時也盯著她看。
四目相對。
沒有四目相對的火花濺起,只有失而復得的思念。
安好主動伸手勾著他的脖子,仰頭:“你這幾年去哪了?”
“先在外地一個療養院,裡面全是各種病人。”莫天賜彎腰,離她更近了:“後來聽到斯澤的訊息,又在偏僻的地區四處走動。”
“那等於是你協助破案了?”安好問。
“也不算,我只是比較瞭解斯澤,給了一點點幫助。”他答。
安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話鋒跳躍:“對了,你出來幹嘛,該不會只是為了找我吧。”
她帶著自戀以及點明知故。
雖然莫天賜今天才回來,可好幾次只要她一離開他身邊,不久後他就會摸索到她身邊來。所以她可以自戀的以為,他是特意出來找她的吧。
“對,就是找你。”他抬手撩撥她的頭髮,笑了笑,笑她現在竟然會試探他。
以前總覺得光明正大的說些好聽的話是矯情會很彆扭,可正因為以前只會顧及自己的情緒而從來不說一些好聽的話,才導致彼此都不快樂。如果說她愛聽甜言蜜語,那從今以後他學著說就是了。在外漂泊的這些年,他見識到了很多,也看見了很多生離死別。他的世界雖說一直都很風光,但也極度狹隘。出去晃盪了一圈,徹底斷絕了與她的聯絡,他才深刻意識到一些以前從來沒有深入去想過的事。
莫天賜用食指捲起她的長髮,再放開,如此迴圈幾遍,也不覺得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