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總,我們約好九點有個會議要開,您現在在哪?”
秘書的語氣聽似毫無波瀾,但實質內心著急死了!這個會議很重要,她先前三番四次的叮囑過,她也不知道莫天賜最近怎麼了,一到晚上幾乎就找不到人。
莫天賜頓了一下,對,他都忘記有會議這回事了。
剛才在辦公室看檔案看的心底煩躁,本打算起身站在窗戶抽根菸繼續辦事。
可抽著抽著,這腦子裡想的全是一張皺眉嫌棄的瞅著他抽菸的臉蛋。
然後他把煙掐了。
但這麼幹站在窗前也不能解煩躁,他索性離開辦公室打算到處走走。走著走著,明明心底沒有盤算目的地,一味順從身體的本能,就這樣坐了電梯下了樓,直奔停車場。一眼看見專用車位上停著自己的車,這手一摸,竟發現車鑰匙竟在口袋裡,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是什麼……
在他心底大呼不妙轉身想上去時,結果轉不過身,反而筆直的朝著車子走去。
好吧,人偶爾還是要順從一下自己的心。
哪怕這句話他已經連續好幾天對自己說。
籃球場上傳來一陣激烈的歡呼,有人進球了。
莫天賜意識到自己安靜的時間過久,連忙道:“我在散步。”
“……”輪到秘書安靜,緊接著又問:“請問您在哪散步?”
“在熙路這邊。”莫天賜眼睛朝著前方看去,只見安好正蹲下來安撫一個哭泣的小女孩。
但他明明看見是那個小女孩剛才玩耍不看跑撞到她,她都差點被撞倒,竟然還安慰別人。
可見她那麼細心又耐心的模樣,心底突然隱隱生出一種疼惜。
相比他不能當父親而言,她不能當母親,一定比他更難受吧。
呵,他那晚竟然還用那樣的話傷害她!
他竟然說“只是覺得花了那麼多錢買你回來,你又不能生,我多做幾次,怎麼了?”。
說完這句話後,他清晰看見她眼底露出滿滿的震驚以及劃過一抹死灰。他忽然在想,令她下定決心離婚的,其實並不是他扔掉項鍊這個舉動,也許是因為這句話!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混賬!
“這……您,您跑的真遠。”秘書汗顏。
隨即又覺得在熙路很熟悉,腦子裡轉了一圈隨即頓悟出來,這分明是安好所住的地方!
原來是跑去看老婆了。
沒準這幾天晚上做的都是同一件事呢。
身為她的老闆,她是非常佩服莫天賜的。
但是以她身為女人的角度來看,她又特別鄙視這種只會看的男人。
安好走到花圃的斷隙處,她快速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見他還在跟著,決定不走了,立刻衝上樓去。
反正大門有門禁,也不怕他會追上來。
晚上她躺在床上,將抱枕來回翻了十幾遍,才慢慢入睡。
接下來的日子倒是挺有規律。
天亮就去學校化妝,一化就是一天,然後收工在醫院附近買個麵包吃,吃完就去看父親。
夜深回家的時候,她特意偷偷繞到跑道那裡瞅他的車子在不在,結果發現,在的。
於是當天晚上,那枕頭翻了三十多遍才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