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亮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渡領上空傳播了很遠。
鬣狗身體一激靈,猛地拔出了短刀,縱身走出了軍械庫,他原以為已經萬事大吉,殺死了四名守衛後不會有其他意外,箭矢與長矛上塗有阻止火焰燃燒的塗料,鬣狗還未來得及把助燃的油脂潑灑在箭跺上,此時就算直接放火,那麼火勢也難以迅速蔓延到軍械庫的每一個角落。
“該死的!”鬣狗額頭冒著一層冷汗,他原以為是巡邏隊巡防回來,但當他走出大門後他才發現自己的緊張有些多餘。
來人雖然也穿著空渡領士兵的制服,但從他凌亂的腳步以及攻擊的方式來看,他應該是一名新入伍的新兵,身材瘦弱,攻擊的角度也偏移,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獨身一人。
“*養的!”鬣狗半邊臉抽動著,臉色陰沉如水,提著短刀快步向凡賽走過去,同時吩咐著同伴,“你去裡面把燃油灑上,如果我殺了他之後,你還沒有做好,那你既陪著他們一起葬身火海好了。”
凡賽怒吼著,事實上他透過狂吼的方式,才能讓自己在面對鬣狗時不至於被嚇到不敢反抗。
“蠢貨!”鬣狗磨牙道,他沒有像凡賽一樣狂吼猛衝,這些都是新手才會犯的錯誤,衝鋒與狂吼會使人消耗力量,真正的殺手不需要透過這種方式來震懾對方。
凡賽迅速接近了鬣狗,他顫抖向鬣狗發動了他全力以赴的一次攻擊。
生鏽的鐵欄杆砸在鬣狗的右肩上,與肩甲發出尖銳的碰撞聲,鬣狗皮甲上的鐵質圓護完全抵消了這點微末力道,鬣狗本人甚至連躲避的動作都沒有。
“新兵,你在給我撓癢癢嗎?”鬣狗一腳踢中凡賽的腹部,沒有任何留力,巨大的力量瞬間擊中凡賽,他只感覺一陣翻江倒海,強烈的痛楚令他的身體像被煮熟的大蝦一般弓了起來。
“混蛋。”凡賽艱難地從地面上爬起來,忽然臉色一變,胃部抽搐著把還未消化完畢的晚餐湧到食管,然後順著喉嚨吐了出來,其中還夾著著血液與胃液。
“瞧瞧!真讓我噁心!”鬣狗走了兩步,對準正要爬起身的凡賽就是一刀刺去。
凡賽瞳孔緊縮,拼命把身子向下壓去,盡力避開心臟的位置,0.1秒之後,凡賽只覺得肩膀一涼,緊接著便是鑽心的疼痛。
只是一個照面,凡賽就已經身受重傷。
痛楚刺激了凡賽的大腦,他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與反抗力,沒等鬣狗從自己的傷口中拔出短刀,他迅速抓住鬣狗的右臂,並目露兇光張開嘴便衝著鬣狗的手腕死命咬了下去。
“嘎嘣!”凡賽的牙齒輕而易舉的刺破了鬣狗手腕上的表皮,帶著腥臭味的血液湧入了凡賽的口中,他只覺得一陣噁心,但並未鬆口,而是狠狠又加重了幾分力道。
“賤種!鬆口!”鬣狗痛叫了一聲,整支右臂都傳來麻痺的感覺,五根手指不得不鬆開緊握的短刀。
儘管知道自己和鬣狗的差距,但凡賽沒有想到,倆人武力之間的差距居然會這麼大,而且鬣狗穿著護甲,自己的攻擊對他完全不起作用,只有攻擊他裸露在外的軀體,才有可能阻止鬣狗的動作。
“鬆口!我叫你鬆口!”鬣狗雙眼通紅,揮動左拳快速地砸在凡賽的頭部臉部,濺起點點血珠。
而凡賽卻像塊狗皮膏藥般,死死地粘在鬣狗的身上,即使接踵而至的拳頭狠狠地砸碎他的鼻樑和眼眶,他也不曾鬆懈半分。
鬣狗的面部因為憤怒而變的扭曲,他始終無法掙脫凡賽的束縛,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不利,萬一巡邏隊趕來,那將前功盡棄!
而且,蘭特肯定不會放過自己,意圖毀壞軍械可是大罪,一旦被抓自己的餘生可能就要在陰暗的監獄裡度過。
不,可能會直接處死,鬣狗絲毫不懷疑蘭特對於背叛自己的人有多麼冷酷。
倆人僵持了足有三分鐘,鬣狗越發焦急起來,他衝著同伴喊了兩聲,卻沒有得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