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毀掉……約定?”神官眼神中射出憤怒的光芒,他看著一臉漠然的軍官,咬牙說道:“你們會為自己的出爾反爾付出代價!”
“毀掉?不不不,帕里斯大人只是想重新談一下條件而已。”軍官搖了搖頭,“別想著反抗,塔林城裡有超過兩千名的憲兵,還有軍團的統領駐守,而且你所仰仗的那個大塊頭,就算他再強悍,也無法對付幾百名憲兵,所以我勸您冷靜一些,可以少吃點苦頭。”
“什麼條件?”神官冷笑著問道。
“這點帕里斯大人會親自跟您談,我的任務就是把這傢伙安全的帶回到監察廳。”軍官一指站在城堡門口的布蘭,立馬有幾名憲兵圍了上去。
“想用他作為籌碼?來向教廷索要好處?”神官擦了擦嘴角,嗤笑了一聲說道:“我真是小看帕里斯了,他的貪心會令他覆滅!”
布蘭皺了眉頭看著人群,憲兵們手持著武器將他圍在中間,卻畏畏縮縮地不敢向前,只敢用長矛試探性的向前伸一點,但只有布蘭的臉色發生任何一絲變化,比如抽動了一下鼻翼,他們立刻就會把武器收回來做出防禦狀態。
他們應該是在害怕沒有露面的亞羅吧。
在追捕戰中亞羅造成的殺戮顯然已經對後來者產生了極大的心理震懾,導致這些士兵們即便看到了自己,也不敢輕易的上前進行抓捕,生怕那個躲在暗處的惡魔會突然出現,結果自己的生命。
布蘭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他原本已經做好準備,但沒想到對方似乎還沒有做好準備。
他向前邁了一步。
憲兵們發出驚恐的呼聲,齊刷刷地向後退了一步。
軍官皺起了眉頭。
“這就是你們監察廳的實力?太令人失望了。”布蘭輕佻的聲音響起,他站在火光之中看向人群后方的軍官:“連一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人,都不敢動手去抓嗎?”
這樣的羞辱本應該讓人感到羞愧,但憲兵們卻嚥了口口水,依然沒人敢向前進攻,做帶頭衝鋒者。
雖然那看起來熱血,但可能需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們可是親眼所見,那些死在追捕布蘭路上的傢伙有多慘。
殘破的軀體簡直化為了一堆碎肉,那一定是地獄的惡魔才能完成的惡行。
士兵們畏畏縮縮的向後退去,布蘭一步一步地前進。
軍官拔出身旁一名士兵的配劍,推開身前擋路的傢伙,徑直向布蘭走去。
如果任由布蘭這麼走下去,監察廳的臉都要丟盡了!
“大人,你不能……太危險了!”有士兵呼喊道。
軍官完全沒有理會,而是加快了腳步,隨著腳步的踏下,他的眼神也逐漸變得凌厲起來。
他舉起手中的利劍,將它抵到不斷前進的布蘭的喉嚨上,“該停下了。”
“總算出來了一個像樣的。”布蘭笑了笑,“我還以為你們監察廳的人都是廢物呢。”
“毫無意義,”軍官漠然道:“逞口舌之利只會讓我覺得你這是窮途末路的表現,你的那名守衛呢?”
“你猜我會不會告訴你?”布蘭輕鬆說道,像是完全沒有看到指著自己的那柄利劍:“他就潛伏在塔林,或許在你晚上睡覺時,他會出現在你的床邊撕裂你的喉嚨。”
“看來你確實已經沒有後手了。”軍官嘴角的肌肉扯起,無聲地笑了笑:“我會在監察廳的黑獄裡等你,我倒想看看,到時候你是否還能像現在這樣鎮定。”
“殺了我,你們之中的很多人都會為我陪葬。”布蘭並沒有威脅的語氣,話語淡淡的像是在描述一個事實,他一一指過圍在自己身邊的眾多士兵的臉:“你會死、你也會死、最後這座城市會變為死城,只有烏鴉和兀鷲盤旋在上空。”
“我個人是不太希望看到那一幕,所以,我希望你慎重考慮一下我的意見,把我安全地送回到帝城什麼的……”布蘭的語氣一轉,變的十分輕鬆。
一陣沉默。
“好吧,我就知道那不太現實。”布蘭無奈地聳了聳肩,“但我之前說的,並未威脅的假話,你應該能聽出來的,如果執意要發動戰爭,你最好有萬全的準備,卡佩家族發動的一向是滅族之戰,尤其是當他的兒子死去後,想必我的父親不會接受任何投降或者妥協。”
“我是在為整座塔林考慮,請你相信我的誠意。”
軍官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布蘭一眼:“您還真是夠善談的,說完了嗎?”
“還有幾句……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再聊一會兒。”布蘭完全沒有緊張的神色。
“可我已經沒有時間了,”軍官打斷了布蘭的話:“帶布蘭先生回去,帕里斯大人正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