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走了,所有都被藏的好好的,你們查不出來的。”
一陣鑽心的疼痛猛烈襲來,一波又一波累積著拍打在她的身體上,她因痛苦五官猙獰著,卻像感覺不到一樣,語調並沒有發生絲毫變化,聲音淡淡的說了句。
白洛彥已經去世了的,當年的訊息被瞞的乾乾淨淨的,陸言總覺得自己是忘了的,下意識騙騙自己而已。
“那,那個牌位上的陸姓女子,是你什麼人?”氣氛一時尷尬起來,周時憶琢磨半天,不知道如何和陸言交流下去,挽回這個局面,又注意到她失了神,藉機套一下她的話來。
陸姓女子?陸言想抬起手拍拍腦袋,卻發現手疼的厲害,也動不了,眯起眼睛,依舊保持著笑意繼續說了下去:“不是我什麼人,她,就是我呀。”
“你不要說我年齡小,不可能什麼的;我們算夫妻,也不算夫妻,就是一開始兩家鬧玩笑,定下你們說的娃娃親而已,也不能說做不做數的。”
陸言提起往事,眼睛裡又略過幾分迷茫和惆悵,帶著自嘲的意味和周時憶解釋到。
其實,這次委託人是誰,她是根本不清楚的,但委託方找她的目的,她卻是一清二楚的,無非就那幾種可能罷了。
“這次的客戶,你也別聽故事了,就算講的再感人,也沒我一次性給你講的全套,直接推了吧。”陸言低下頭,被手上的疼痛弄得齜牙咧嘴,嘴上卻仍不罷休,依舊和周時憶討價還價著。
“我就想問,你難道就不好奇,這個客戶是誰嗎?”周時憶兩手支著下巴,目光灼灼地審視著陸言,總覺得陸言在儘可能的逃避一些事情,其中就有尋找她的這個客戶。
“林深時見鹿,見不到鹿啊。”陸言答非所問,開始專心掰回自己錯位的手指,長髮散開遮住臉龐,陸言吸吸鼻子,眼眶中打轉著淚水。
洛洛,好疼啊,我欠下的債,是不是該還了?
“周時憶,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陸言曾記得,有人對她說過,有個叫溫言的作家,最像她。
溫言小時候是十分調皮的,性子活潑愛動,總是停不下來。當時她和談書墨一道住在機關大院裡,那裡男孩子多,每每談書墨在家中看書的時候,總能聽到溫言在樓下瘋鬧的聲音。
所有孩子嘻嘻哈哈的聲音都混在一起,吵的很…可不管怎麼樣,談書墨都能一下子分辨出,溫言的聲音,和她所在的方位。
孩子幼時男女性別特徵是不明顯的,溫言每每混在男孩堆裡,總被人當成一個清秀的野小子去,每天都髒兮兮的回來,爬樹掏鳥窩的,樣樣本領比其他男孩都要精通,又愛爭強好勝,一有什麼都要第一個衝上前,自己先試一試,久而久之,被其他孩子擁護為同齡人中的老大,總愛與年長的“老大”爭一爭的。
年長的“老大”也是個女孩子,是溫言一個相好的大笑的姐姐。溫言不愛喜歡叫她“姐姐”的,也不打喜歡她,因為打陸言記憶裡,那個女孩總是纏著談書墨問東問西的。
談書墨知識淵博是整個大院都出了名的,是所有家長教育孩子的楷模,也是好多孩子崇拜的物件,家裡要求嚴格,總讓他寬厚待人,故而不管是誰找上自己的時候,白洛彥再不樂意,也不會拒絕的,只是無形之中保持了不鹹不淡的距離罷了,難親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