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一直沒有哭的鼕鼕,卻因為陸言這一句話哭了起來。
陸言抬手擦了擦鼕鼕的眼淚,點了點頭:“姐姐愛你。”
“鼕鼕也愛姐姐。”
陸言又陪了鼕鼕一會兒,大約過了四十分鐘,周時憶和凌薇以及四個警察來了醫院。
“來了。”陸言起身,淡淡一笑,退到了一旁。
“嗯,鼕鼕,怎麼樣了?剛剛還在門外看到趙雪琳被保安拉走。”周時憶答道,一向打扮得體的他已經有了淡淡的胡腮,黑眼圈很重。
“他……”陸言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鼕鼕,不知該如何開口。
“姐姐,可以扶我起來嗎?”鼕鼕無力地開口,縹緲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盼望。
“好。”陸言連忙坐到了鼕鼕旁邊,將鼕鼕的上半身挪到了自己的懷裡。
眼見著鼕鼕虛弱得連坐起來都要陸言幫忙的模樣,再聯想到陸言剛剛的欲言又止,幾人已經猜了個大半。
“對不起。”鼕鼕靠在陸言的懷裡,語氣沉沉,這聲對不起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房間裡的所有人都聽見。
沒有人回答。
幾人看鼕鼕這副模樣面色為難,與其說是不願意接受鼕鼕的道歉不如說是沒有立場接受鼕鼕的道歉。
鼕鼕真正意義上應該道歉的,是那些被他殘忍殺害的死者。
見幾人沒有回答,鼕鼕的杏眸雖然黯淡了幾分,卻也在意料之中。
“警察先生。”鼕鼕喊了一聲,五個警察都站在門口不遠的位置,鼕鼕想跟他們說話都要費很大力氣,所以叫了聲。
“嗯。”警察向鼕鼕的方向走了幾步,其中一個警察走到了鼕鼕的身前。
“我要坦白……這一切,龍山小區和鬼街的人都是我殺的……也是我破壞的攝像頭,刀具也是我故意丟在酒吧的,好讓他們惹上麻煩……咳咳。”許是因為鼕鼕一口氣說了許多,他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陸言摟著鼕鼕的力道緊了緊,拍了拍他的胸膛,語氣帶著濃濃的哭腔:“不著急,鼕鼕我們慢點說。”
“我怕來不及了……”
鼕鼕哽咽著,身體越來越無力的感覺除了讓他有些力不從心外,更多的是解脫。
“……還有前幾個月在外省郊區的殺人後分屍丟進垃圾桶也是我做的……還有……”
等將所做的事全部交代完,鼕鼕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這些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對不起,我知道我現在說一切都晚了……鼕鼕也沒有贖罪的機會了……”鼕鼕的頭無力的靠在陸言的身上,眼眸越發的黯淡。
病房裡依舊是一片寂靜,眾人對鼕鼕所說的一切既有震驚更有無奈和惋惜。
“鼕鼕!”陸言的一聲驚叫打破了病房裡的寂靜。
就在數秒鐘前鼕鼕闔上了眼眸,陸言感受到了不一樣,顫抖著伸出手指放在鼕鼕的鼻前,終是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