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到了中午，陸言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鼕鼕一雙清澈無比的大眼睛正在盯著自己，她心下一暖，開口道：“鼕鼕醒了？”
“嗯。”僅僅只是一個字，陸言就聽出了鼕鼕的聲音沙啞的厲害，她站起身來，給鼕鼕倒了杯水。
“好點了嗎？我去叫醫生。”陸言說道，撫了撫鼕鼕柔順的秀髮，出了病房門。
陸言的觸控讓鼕鼕一怔，眸色閃過不解。
她不是應該問他殺人的事嗎？
正在疑惑間，陸言帶著醫生進來了，同時進來的還有趙雪琳。
醫生簡單檢查了一下陸言的身體，眉頭皺的極深。
“這個孩子幾歲？”
“……七歲。”對於醫生的突然發問，陸言有些疑惑。其實鼕鼕已經一百多歲，但是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開口說了七歲。
“七歲？家長，跟我過來一下。”醫生說話間，人已出了病房。
“醫生，他是不是……”聯想到剛剛醫生問鼕鼕幾歲，陸言心裡有一個不願意承認的想法呼之欲出。
醫生看著陸言，沉重的點了點頭：“孩子的各個身體器官都已經衰竭，恐怕撐不過兩三日了。”
“你說什麼？鼕鼕撐不過兩三日？”趙雪琳聞言，激動的叫了出來，連走廊上的病人也停下了腳步看向幾人。
病房裡的鼕鼕聽到此言表情卻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他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
“女士，這是在醫院。”體諒到病人家屬的情緒，醫生提醒的聲音沒有帶著怒氣。
陸言此時也懵了，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被門框抵住，虛弱的臉上更顯狼狽。
鼕鼕不是可以長生不老嗎……
怎麼會這樣……
“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趙雪琳始終不願意相信現實。
“好，謝謝醫生。”陸言強扯嘴角，將醫生送走。
“鼕鼕，怎麼會這樣！你不是會長生不老嗎？”趙雪琳大步走到房間，來到鼕鼕的病床前，大聲質問。
明明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就可以長生不老……
“呵……誰告訴你我會長生不老的？”鼕鼕淡扯了一下嘴角，輕噗道。
“你……”鼕鼕的一句話，趙雪琳無法反駁，從始至終，鼕鼕都沒有跟她說過自己會長生不老，只是她看著他一直都是一副小孩模樣，所以下意識的覺得他會長生不老。
“當年日本人抓我去做實驗，只不過是讓我的相貌保持不變，但是壽命依舊是有盡頭的。”鼕鼕動了動身子，回答道，那副輕描淡寫的模樣似是在訴說著別人的人生。
“怎麼，得不到你想要的，很失望？”這些年，鼕鼕看多了趙雪琳貪婪的模樣，對她沒有絲毫的感情，他們之間說破了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你……鼕鼕！我不信！我不信！”想著自己幾十年的心血毀於一旦，趙雪琳怎麼會輕易罷休，發了瘋一般的嘶吼著。
“夠了！”陸言走到趙雪琳跟前，一句話也沒有跟她多說，拎起她的手臂就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