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院子，一個小蘿蔔頭就從屋裡衝了出來，一下撲在老李的懷裡。
“爸，你今天回來的這麼早，是不是賣出東西啦，我們今天可以不餓肚子了嗎？”
三四歲的小女孩扎著兩個羊角辮，臉色發黃，頭髮稀疏，身上穿著半舊不新的粉色棉襖。
說起話來小辮子一甩一甩的。
老李一把將閨女抱起來，“是啊，笑笑今晚不會餓肚子啦，你媽媽呢？”
笑笑抱著老李的脖子有些委屈的嘟嘴道：“媽媽和奶奶都睡著啦，她們都不陪笑笑玩，爸爸，是不是笑笑不乖，所以她們才不理笑笑了。”
老李捏了捏笑笑的乾瘦的臉蛋，輕聲哄道：“怎麼會呢，笑笑一直都很乖，奶奶和媽媽應該是累了所以才睡著了，笑笑乖，你去叫媽媽和奶奶起床，爸爸一會兒就煮東西給你們吃好不好？”
“好。”
笑笑乖乖的下地，一溜煙又跑回了屋裡。
老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阮虞：“剛才那是我閨女。你們跟我來。”
客廳裡被打掃的很乾淨，老李把帶回來的東西放在桌子上，然後從一旁的茶几下拉出一個箱子來，開啟上面蓋著的絨布，裡面滿滿一箱都是各種古玩。
“都在這裡了，你們要不要檢查一下？”
阮虞點頭，自然要檢查的。
老李在一旁搓了搓手，有些緊張的看著她們，想著這些貨一賣掉，中午就能吃上一頓飽飯了。
這一想，就激動了起來。
他見阮虞一個一個的檢查這古玩表情很是認真，應該得檢查好一會兒，在這坐著也有些不自在，見閨女一直不回來，就起身去找閨女去了。
“笑笑，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床上並排躺著的兩個女人，笑笑正擠在她們中間，一手樓一個，正在給她們呼哧呼哧的蓋被子。
笑笑一見老李頓時高興起來：“爸爸你快幫奶奶和媽媽蓋被子，我拽不動。她們好冷的，肯定是因為太冷了她們才不理笑笑的，笑笑冬天也想賴床不想起來呢。等她們身上暖和了就會起床啦。”
兩人緊閉著眼睛，雙手交疊放在腹部，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般。
老李忽然止不住的哆嗦了一下，眼底浮現一抹懼意。
他僵硬著扯了扯嘴角，“媽，老婆，我今天把貨都賣出去了，我們有東西吃了，你們不用再餓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