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飛等人點頭，這個事情確實是這樣的，醫院就是為了這件事成名的。
“後來我們膽子就愈發的大了，很多事情也敢做了。當時還有個癌症晚期的患者，也想做這個，但是家裡人不同意，所以就走了。但是因為另一個成功了嘛，家裡人就來鬧騰，說醫院的問題。當時處理這件事的是蘇總，蘇總應該有印象吧？”
蘇雲煙點點頭，這件事她確實是有印象的，當時那戶人家十分的難纏，她差一點就沒能處理好。
“也就是從那天去，我們就開始在人體上用藥了。不過都是臨死的人，成功了多幾年的壽命，但是失敗了就是死路一條，其實對於將死之人這個事情是不虧的，畢竟他們也想多活幾年嘛。”護士長笑笑，“我們的運氣還算不錯，居然從此救活了那麼多人，所以當時我們的外號是華佗醫院啊。”
王曉飛點點頭，護士長說的這個在情理之中，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是真正出問題的是後面發生的事情，。藥物用在將死之人身上無所謂，但是用在健康的人身上就是一個問題了。
“那為什麼後來用在健康的人身上？”王曉飛問她。
“因為將死之人不夠多啊。天底下將死之人就那麼多，我們要試驗的藥物卻有很多很多，不用在健康的人身上用在誰身上呢？”
護士長兩手一攤，一副很無奈的模樣，“我也知道這個事情不好，所以一開始做的時候我是很慌張的，但是能怎麼辦呢？我們醫院的名聲已經出去了，所有的特效藥都是從我們醫院出來的啊，我們只能繼續。從病危到普通，甚至是正常人，我們其實內心也很煎熬的，但是我們沒有辦法，真的。”
王曉飛未置可否，他們或許曾經煎熬過，但是現在一定一點都不煎熬了，甚至還有快感，因為他們雖然害死了不少人，但是也救活了不少人。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承認，是這樣沒錯，雖然我們害死了人，但是我也也救活了人不是嗎？”
王曉飛沉默了，護士長做錯了嗎？做錯了，可是她真的一點好事都沒有做嗎？也不是，至少她救下來很多人的性命，可是這種一命換一命的舉動，蠢的可以。
蘇雲煙冷哼一聲：“狡辯，一個健康的人換一個病人的命，值得？不過是滿足你自己私人的慾望罷了！”
“是啊，您說的沒錯，我就是為了自己的慾望，或者說名譽。”護士長嘆了口氣，“人活一世，誰不希望自己能留下一個名字呢？蘇總，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我也沒射不好說的，我承認就是了。”
蘇雲煙沉默了，她低著頭不說話，空氣忽然沉默了，所有人的心情都很不好，沒人說話。王曉飛見勢頭不對，乾咳一聲：“器官呢？器官賣賣的事情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護士長點點頭：“這個我確實不知道。這應該院長自己的私產了吧？還是問問院長吧，他懂的比我對。”
護士長的話音剛落，所有人都看向了院長，等著院長說話。
院長氣的半死，恨不得殺了護士長才好，怎麼就什麼都說出口了呢！？
蘇雲煙拉著楊詩朦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院長，要不然你就說吧？護士長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了。”
院長無法，只得陪笑，可是他不想說，更不想當著所有人面說，就道：“曉飛，蘇總，要不然我們進去單獨說？”
然而被蘇雲煙直接拒絕：“不了，就在這說吧，大家都聽著，也好有個見證。”
王曉飛雖然沒有說話，但態度很強硬，他不想挪窩。
院長見狀知道自己挪不動這些人，只能長嘆一口氣，搖搖頭，行吧，那隻能實話實說了。
“不過是一樁生意而已，沒什麼的。”院長乾脆破罐子破摔，直接說了，“起初也只是做死人生意，器官捐獻嘛，後來有活人也願意幹，也就捎帶著做了。至於為什麼後面會演變成那個樣子。很簡單，醫療科研都需要錢。”
蘇雲煙氣急：“我們給你們撥的資金呢？全部被你們吃了嗎？”
院長笑笑：“怎麼可能夠呢？想太多了。醫院裡哪一件事情不需要錢的？就那麼點撥款……”
院長嗤笑一聲：“塞牙縫都不夠。”
蘇雲煙不信，去看王曉飛，王曉飛低著頭不說話，他不知道蘇雲煙到底撥了多少，但是醫院的科研確實非常燒錢。
土冉倒是開了口：“科研確實很燒錢的。”
蘇雲煙詫異看人，轉念一想他的身份也就釋然了。畢竟是王曉飛的師弟，知道這些也是很正常的。
“說起來介紹我做這種生意的人也不是什麼神秘的身份，今天也在現場，就是……”
還沒等院長把話說完，就被楊涵截胡了：“這麼迫不及待的跳嗎？院長，我敬重你的地位，但是你最近的事情做的真讓人失望！
“狗急跳牆罷了。”王曉飛冷著臉道，“院長，我勸你還是歇歇吧，別在這兒做無用功了，沒有人會相信你的話的。”
院長迷惑了，為什麼他們會護著這樣的人？為什麼他們連這樣的人都能容下獨獨容不下自己呢？
院長還想說些什麼，可還沒等他開口，王曉飛就道：“直接攆走還是交給警察？”
院長跟護士長都變了臉色，不是說會給他們一條活路嗎？
“攆走吧。”蘇雲煙看著他們的臉色終是不忍，好歹也是在醫院工作了那麼長時間，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給點機會。
“你們走吧，別人怎麼說我們管不著也不會管，但我們不會對外說今天的事情。”蘇雲煙看著他們道，“這是我們蘇家最後的仁慈，我希望你們記住。如果讓我發現你們用蘇家的名聲在外行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護士長跟院長知道蘇雲煙不是在開玩笑，點點頭就走了。
等完全看不見他們之後，蘇雲煙才扭過頭，用探究性的目光打量他們：“來吧，你們都給我說說吧，剛才院長說的幕後之人到底是誰。”